只是此時陳珪卻不曾言語,之前于城上,便一直觀察著曹操,其一舉一動,都在陳珪眼中。
此時陳珪的腦海里,盡是曹操臨走時,那不經意間撇向泗水的一幕。
陳珪盯著泗水望了一會,又抬頭看向已經下雨的天空,心中頓時驚醒,閉著眼睛輕輕嘆道:“彭城將失矣,老朽也無力也。”
正帶喜色的糜氏兄弟聞言,臉上俱是一驚,糜竺急忙問道:“漢瑜公,這是何意?”
陳珪閉著的眼睛微微張開,接著又是一嘆:“只怕這曹操欲要在泗水之上截流,行那灌城之法,這彭城百姓苦矣。”
糜竺聞言,先是看了一眼城下的泗水,又抬頭望了望已經越下越大的天空,頓時悲從心來,口中呼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如今主公家眷俱在城中,若是這彭城被曹操所破,使其落入曹操之手,那竺當罪莫大焉。”
聞得糜竺悲呼,糜芳臉上亦是露出愁容,口中問道:“兄長,若是曹操真要以泗水灌城,我等該當如何?”
糜竺并未理會糜芳,而是直接向陳珪拱手道:“不知漢瑜公可有解這彭城之危之法?”
“此乃**天災,老朽亦是無力。”
糜竺聽得此言,眼睛緊緊閉上,口中一嘆:“這徐州為何如此多災多難?”
就在糜竺感嘆完,陳珪卻又接著言道:“不過這截水筑壩,這曹軍當需暗中進行,以防驚動我等;如今之計,當趁曹操未發現我等已明其計,速速撤往下邳,與劉使君會和才是。”
“那這彭城……”糜竺雖知陳珪之言,是最好辦法,但終究還是心中猶豫。
陳珪看了一眼糜竺,搖了搖頭:“這彭城不可守,也守不住,撤吧。”
糜竺見此,只好下定決心,咬咬牙道:“好,就依漢瑜公之言,竺即刻去主公府內,安排主公家眷去往下邳。”
陳珪點點頭,隨即又接著說道:“不過這彭城還需要留人駐守,若是被曹操知我等去往下邳,必會派人追擊,所以當需留斷后之人,于這彭城迷惑曹操。”
糜竺、糜芳相視一眼,最后還是糜芳開口:“兄長,之前小弟丟了沛國,如今便讓小弟留下,讓芳將功贖罪。”
“子方不可,若是獨你一人留下,必不能疑惑曹操,竺乃彭城主將,只有竺留下,曹操才會繼續留于彭城之外。”
“這……”糜芳聽得兄長糜竺之言,自知兄長說的有理,但卻不忍心讓兄長一人留下。
正在糜家兄弟爭這留守之人時,陳珪卻已開口:“還是老朽留下,你們二人帶著劉使君去那下邳。”
“漢瑜公,萬萬不可,若是將漢瑜公留在此地,竺日后如何向元龍交代。”
“無礙,老朽會為汝等拖延曹操三日,待三日后,老朽自有脫身之計。”
糜竺還要勸阻,只是被陳珪打斷:“今夜便走,不然若是等曹軍發現,到時只恐晚矣。”
糜竺、糜芳二人向陳珪躬身一禮,隨即便下得城頭,準備帶著劉備家眷逃往下邳。
同時,另一邊。
曹操與許濟在馬上緩緩朝著自己大營而去,這時只見曹操開口:“伯雅,昨日是否已想出以泗水行這灌城之法。。”
許濟輕輕點頭:“請主公恕罪。”
曹操見此,卻是開口一笑,瞇眼問道:“昨日操相問,伯雅為何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