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防知袁紹將為曹操所退,亦是輕聲一嘆,對著司馬朗說道:“明日,你便隨我去司空府,以后替司空做事吧。”
司馬朗點了點頭,應下了此事,這時司馬懿又在一旁開口:“父親如今是否與那董承走的相近?”
司馬防點點頭,口中說道:“董將軍,忠心天子,吾與他亦是舊識,偶爾他也會來尋吾,聊聊交情罷了。”
“我勸父親還是離那董承遠些為好,”司馬懿輕輕搖頭,接著又道:“那董承除了忠心可嘉,其余皆不足取,其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陛下與司空落到如此田地,此人最是壞事,而且父親真以為司空將兄長調于身旁,僅僅是為報父親的舉薦之恩?”
“那司空讓朗去司空府又是為何?”司馬朗疑惑看向了司馬懿。
“不過為了敲打父親罷了,亦是讓那董承知曉,父親是他的人,這也算司空報父親昔日的舉薦之恩!”司馬懿說完也是一嘆。
司馬懿看的清楚,曹操將自家大兄調到身旁,其實是想讓司馬氏脫離天子、董承一系,待得日后清算時,有理由放司馬家一馬。
“如今我等倒向曹司空,能保得一時之安;只是天子已漸年長,他日若是親政,到時我司馬家又該如何自處?”
聽得父親如此幼稚之語,司馬懿無奈的搖搖頭,只好接著說道:“父親,司空絕不會予天子親政,雖然天子是大義所在,然手中且無寸權,豈能敵得過司空手掌兵權;
司空只需稍一發難,想來朝中那些臣子亦不敢言,人貴在自知,天子不知彼此實力,猶是好高騖遠,如此沉不住氣,豈能成大事?依懿來看,天子不過是一傀儡爾,想要親政,就如猶那黃梁美夢,可望而不可即。”
“二弟住口,”這時司馬郎向四周張望了一番,見四周無人后,才接著道:“此話,我等三人聽得便罷,二弟萬萬不可在外于說。”
司馬懿撇撇嘴,這時司馬防已道:“伯達所言有理,這番話萬萬不能在他人面前說出。”
司馬懿聽得父兄之言,只好點了點頭。
司馬防見此,又對著司馬朗道:“明日,我便帶你去見司空,記住,司空府內,俱是才智高絕之輩,但內里卻亦有心狠手辣之徒;
猶是那程仲德、滿伯寧二人,如今滿伯寧在那徐州,你需注意的便是那程仲德,此人雖亦是大才,卻與荀文若、許伯雅等人不同,此人行心狠手辣,心中一心一意只為司空著想,你去司空府后,當以低調行事,萬萬不可得罪于他。”
對于父親的囑咐,司馬朗趕緊拱手:“朗已記住父親囑托,多謝父親教導。”
司馬朗說完,見二弟司馬懿卻是皺著眉頭,司馬朗見此,開口問道:“二弟為何露出愁容?”
司馬懿看著司馬朗,輕聲嘆道:“大兄去司空府后,除了小心那程仲德外,亦要小心那許濟、郭嘉二人。”
司馬防與司馬朗俱是皺眉,這二人平時于外都以和善示人,怎么到了司空府后,反而要防備起這二人來。
畢竟司空府是自己未來的辦公之所,于是司馬朗開口問道:“二弟,這是何意?”
“郭嘉其人,面雖和善,但內里卻如那程仲德一般,為達目標,不擇手段,”司馬懿停頓了一下,才頗為復雜的說道:“至于那許濟,似對世家之人懷有敵意,雖然他是世家出身,但于兗州這兩年的所行之事,雖不明顯,但懿能感覺到,此人對于世家出身之人,皆帶有戒心。”
司馬防二人雖然皺眉,但依舊聽從了司馬懿所言,對許濟、郭嘉二人多了一絲防備。
……
而此時的司空府內,除了荀彧依舊在皇宮試著調和天子與曹操關系外,如今在許昌的心腹謀臣,俱聚集司空府大堂,商議著如何擊退袁紹,以及對付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