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性停頓了幾秒鐘,緩緩開口:
“沒什么,我感應到你的室友......
“剛剛離開了。”
哈?
相原纮猛地坐起身:“武藏野跑路了?”
不對,不可能。
清瀨富士見醫院封閉性非常高,堪稱插翅難飛,病人跑出去的機會微乎其微,除非能變成幽靈飄出去。
難道是那小子半夜犯病,又自切GG了?
他趕緊過去查看。
拉開圍簾,武藏野的本體正抱著枕頭縮在被窩里。
“人還在啊。”
等等。
老媽說的離開,該不會意思是他嗝屁了吧?
精神病人的生理和心理都不太健康,再加上武藏野平時瘋狂作死,估計心腦血管都不正常,如果說在睡夢中猝死......
相原纮手指顫抖,湊向武藏野鼻尖前。
呼吸還在!
而且很均勻平穩。
“嚇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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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錘武藏野的臉,搞了半天是虛驚一場。
相原纮撓了撓頭,問:
“老媽,你說的是誰離開了?”
病房內一片安靜,母親并沒有給出回應,似乎已經切斷了聯系。
“老媽?”
他呆呆的站了半分鐘,最后茫然的躺回病床:
“到底是什么情況?”
自從五歲開始和母親隔空交流以來,從未出現過問題,今天還是老媽第一次說錯話。
他忍不住回想起醫生的話:
幻聽最典型的特征是,患者聽到的東西不符合邏輯或事實。
難道......
相原纮一臉震驚:
“精神病......竟然是我自己?!”
......
東京107號生存區,神保町。
“記得就在附近。”
武藏野停止飄蕩,他記得這邊有一處超凡者聯絡點。
生存區內為了容納更多人口,建筑高度普遍夸張、結構錯綜復雜,再穿插著廣告牌、霓虹燈、電纜線,顯得非常凌亂。
好在是深夜,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干擾視線。
他很快找到目的地:
醬子派居酒屋。
和周圍的后現代建筑不同,這間居酒屋完全采用木質結構,店外掛著一排標志性的橘紅燈籠,像是一件嵌進混凝土墻角的文物。
飄到店門口,外面懸掛著“營業中”的木牌。
就是這了!
“實化。”
武藏野的靈體逐漸凝實,不過在他準備推開木質拉門前,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精神病院的病號服:
“啊這,要是能換身衣服就好了。”
他腦海中剛出現念頭,病號服就迅速變成帶著兜帽的黑色斗篷。
誒?
武藏野眼睛一亮:
原來靈體狀態下,還可以改變外觀?
“那......當然要變得更帥一點。”
(雖然我本來就很帥)
他再次動用意念,嘗試著進行易容,可惜努力了半天臉卻只是略微浮腫,目前來看這種優化僅限于換身衣服。
“行吧。”
武藏野戴好兜帽,將大半張臉遮在陰影下。
推開門,鮮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屋內顧客屈指可數,店主是位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正在給三文魚刺身擺盤。
“歡迎光臨。”
武藏野拽了下帽沿,遮住大半邊臉。
嗯,這樣更有神秘感。
果然,他裹在黑斗篷里的獨特造型成功吸引了店主的注意,店主瞇起聚光的小眼睛,認真打量完后突然問:
“您好。
“是要海鮮大阪燒、還是牛油果千層?”
武藏野眨了眨眼睛。
他看了下旁邊掛著的手寫菜單,并沒找到這兩樣。
難道是某種接頭暗號?
在這片廢土世界,超凡者并不常見,之前他只是住在集裝箱房的小人物,對于超凡者的內部通訊和聯絡方式一無所知。
見他沒有回答,店主若有所思的摸著胡子:
“看來,是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