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什么,藍眸中滿是嗜血的殺意。
【愚蠢、庸俗、骯臟、虛偽的人類與神】。
【一切的存在,都是錯誤的】。
【恃強凌弱,以多欺少,這種本性永遠都不會改變】。
【弱者會借著人不要臉的多侮辱好人,強者會借著力量嘲諷好人】。
【不如……毀滅這個世界……】
“毀滅這一切!”
黑夜中,喻泯忽然驚坐而起,擦下額頭上的冷汗,不禁感受到恐懼。
方才,無盡的殺意與恨意籠罩心頭,揮之不去。
喻泯瞥向外面的皎月,陷入沉思。
那天,韓楓與比其爾只回答了一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明日,就是祭祀大典。
做了噩夢的喻泯,再也睡不下。
外面寒風刺骨,喻泯瞥了眼一側的青白色祭司袍,仔細思索還是穿上了。
喻泯輕輕走到外面,一推開門,冷意就撲向臉,喻泯感受到身體各處的痛苦,恍若隔夢。
許久,未承受這種痛苦了。
每個人都有陰暗面,喻泯的陰暗面就是——殺戮。
他小時候常常夢到自己被人殺,或者自己殺別人。
慢慢的,他有了自殘的心理。
盡管不明顯,但這種陰暗面仍舊是存在的。
痛苦讓喻泯覺得清明,覺得一切那么美好……
喻泯知道這是一個變態的心理,但沒辦法。
他喜歡自殘,這是事實。
喻泯輕輕的關上門。
他的內心是空虛孤獨的,不知為何……
他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怎樣的,怎樣的性格啊……怎樣的脾氣……怎樣的秉性,他有時也會妄自菲薄。
喻泯已經把自己給忘了。
喻泯思緒流轉,冷風下他格外清醒。
自從動用那個時間法則開始,他就一直頻繁的做噩夢。
動用這個時間法則前,雖然偶爾會做夢,但都是無關痛癢的。
不知為何,喻泯再次回憶起諾拉的話……
“是你,卻不是你。”
來到審靈域幾個月,他也愈加的奇怪。
為什么他總覺得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呦呵,我們的祭司大人也有閑情出來散步?”
熟悉的女聲在前方響起,喻泯一愣,還有人閑的蛋疼的與他一樣在如此大雪時出來散步?
千尺陰崖塵不到,惟有層冰積雪。
漫天的雪花層層疊疊,喻泯拉了拉祭司袍,向前方看去,諾拉穿著厚厚的袍子,滿是挑釁的看著他。
“……”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不說話。
“大半夜的不睡覺,是不是有心事啊。”諾拉笑著問道。
喻泯想了想,先是點頭,又再次搖頭。
“……”
再次沉默。
“那……我先走了……”喻泯沉默片刻,幽幽說著,繼續向前走,經過諾拉,沒有回頭。
雪是無情的,至于人……
那就不知道了。
……
“喂,你不冷啊。”
“廢話,當然冷!”
喻泯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