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程松瞪著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吳曦,反復是在說:我正要奪你的兵權,你居然反過來跟我要人,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太天真?
有了士兵護衛在側,身后的兵力又在吳曦之上,程松現在也從驚嚇中緩過勁來,面色戲謔的望著吳曦,口中卻道:“吳大人說笑了,都是朝廷的兵馬,何分你我,只要大人肯聽我這個主帥的調遣,別說這些親衛,就算是漢中大營里的三萬士兵也可交給你指揮。”
他這話表面上是要將自己的兵馬交給吳曦,實則前提是讓吳曦聽自己調遣。
吳曦似乎是聽不懂言外之意,大喝一聲:“好”
接著提氣開聲,朝程松身后一千余名親衛喊道:“程大人已經答應將爾等交于我指揮,大家都是蜀中兒郎,自當戮力同心,保蜀地安寧,但我吳曦,信王吳璘嫡孫,卻不愿勉強各位,有愿意追隨于我的,便請出列!”
程松被他那一聲大喝嚇了一跳,再聽他后面之言,頓時又笑了起來,暗道這吳曦無智,若是僅憑一兩句話,就能讓士兵倒戈,還要兵法作什么?
正要出言嘲諷,卻聽身后突然響起一身高呼:“吳璘將軍乃是咱們蜀人的再生父母,沒有吳璘、吳介兩位將軍,咱們蜀地早就淪為了金人馬場,如今吳將軍的后人在此,我等敢不奉命,某王喜愿位將軍肝腦涂地!”
這話頓時嚇了程松一驚,轉頭看去,發現說話之人居然是自己親兵副統領。
隨著王喜越眾而出,他身后的士兵頓時便有大半跟隨而出,腳步齊整,竟似排練過過一般。余下三四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又有三三兩兩的士兵跟著上前,不片刻,原本一千二百多名親衛禁軍,此時便只剩下不足兩百。
程松的臉色鐵青,旋即又蒼白一片。
吳曦見狀,哈哈大笑,看著程松道:“程大人,是否還要在下一同入城否?”
程松的依仗本來就是這次帶過來的一千八百近衛親軍,他知道吳曦只帶了五百衛兵便來赴約,便帶著一千二百人在門口迎接,暗道無論吳曦答不答應入城,都可將對方拿下,哪知此刻,自己的依仗全都成為了別人的籌碼。
到了這種地步,程松哪里不知道,這王喜早就是吳曦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探子,而這樣的人,自己身邊不知道還有多少,頓時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了,自然什么話都不敢多說。
吳曦見他不言,便又催問道:“大人,軍情緊急,你再不說話,我只好走了!”
程松本害怕這丘八粗丕會一怒之下殺了自己,聞言連忙道:“既是軍情緊急,將軍請,請自便!”
吳曦聞言,仰天大笑,隨后沖王喜道:“王喜聽令,命你為震松營指揮使,帶領出列的一千將士,隨我回營!”
王喜大聲應諾,隨即轉身指揮起來。
吳曦在這次奪權事件中大獲全勝,一夾馬腹轉身往回緩緩而行,接著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拉住馬匹,回頭喊道:“某奉韓相之命,督率大軍北伐,一日不敢懈怠,然兵兇戰危,吳某不得不謹慎行事,北伐之事,某心中早有定計,程大人靜候佳音便是!”
說完才又策馬而去。
他這一番表演,贏得余北山等一眾江湖義士的好感,柯鎮惡若非早知他的計劃安排,此刻恐怕也會對他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