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個時候,那輕騎兵居然漸漸拉開了與身后鐵浮圖的距離,領先一步接近了明軍的陣地。
不對勁。
防守的明教眾頭目都已看出了問題所在。
因為鐵浮圖加速得有些晚,按照這個速度,等到了陣前,速度并不能達到最佳,沖擊的威力也會大減,敵軍將領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但更離奇的還是這支騎兵沖刺的方向,似乎并非是正對著自己的陣地。
楊安兒視線朝著鐵浮圖前進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一只剛剛聚集起來的金人輕裝步兵,約莫三千人。倉促聚集,陣腳未穩,若是明教眾弟子有數十匹重騎,那里便是大家最好的突圍方向。
楊安兒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莫非這對重甲鐵騎竟是要幫住自己等人突圍不成?
但,這怎么可能?
便在這時,楊妙真認出了那匹拐子馬上的騎士,那是個面帶市儈笑容的男子,說話輕浮,行事輕佻,也就一身武藝還算高強!
他怎么會在這里?
楊妙真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種感覺,這個男人,似乎也沒那么討厭。
便在這時,那馬上的騎士卻沖她做了個鬼臉,接著甩手拋出一團事物,正對著她的胸前而來。
楊妙真下意識抬手接住,低頭一看,竟是一塊從衣襟上扯下的布條,裹著石頭。
她展開布條,只見上面用鮮血寫著:“我來救你啦,相信我,跟在這支騎兵后面,突圍!”
楊妙真只猶豫了一個呼吸的時間,轉頭沖楊安兒喊道:“大哥,自己人,跟著這支騎兵突圍!”
楊安兒只問了一句:“你確定!”
楊妙真道:“確定!”
楊安兒也是有決斷的,連忙運起內力,大聲喝道:“眾兄弟聽令,隨我沖鋒!”
眾明教弟子,正緊張的望著那支重騎,聽到教主之命,不由露出疑惑之色,便在此時,那只重騎兵便以極快的速度,從自己的圓陣一側疾馳而過。
隨后,楊安兒馬鞭一揮,喝道:“殺!”
眾明教弟子,如夢方醒,紛紛揮舞著武器,跟隨在自家教主、圣女以及眾使者護法身后,沖殺起來。
那拐子馬上的騎士,自然就是全金發,他早就遠遠的看穿了戰場上的形勢,金兵無論裝備還是數量都遠超明教,又將他們團團圍住,援兵還源源不斷地涌來。
他們沒有騎兵,幾個頭領不過七八匹輕騎,想要沖陣,那是極難。
而金兵無論是拐子馬還是鐵浮圖,只要有一支到來,便是這兩千明教弟子地末日,或許教中高手能有數人突圍出去,但其余教中,定無生還之理。
但全金發卻于不可能之中尋覓到一絲生機。
他悄悄抓住了一名金兵,將他拖到了遠處,換上了他地衣裳,接著又以金兵地身份,偷襲了一名傳令的拐子馬騎士,拿走了他的信物號角,騎上了他的拐子馬,繞著戰場外圍,跑了一大圈。
此刻戰場外,不斷的有金兵匯聚而來,他的這些舉動只在小范圍引起了一絲動靜,但于全局而言,卻毫不起眼。
他繞了一大圈,接著便迎上了最先趕到的這支百余人的金兵鐵浮圖。
面對披著重甲,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百夫長,全金發直接下馬拜倒,學著金兵的禮儀規矩,用女真話大聲說道:“將軍有令,請你部突入陣中,以鐵浮圖之威,震懾叛賊,不過不要真的沖鋒,從側翼掠過便可!”
這命令自然是假的,但一來語言天賦極佳,模仿女真話也是似模似樣,那將軍雖然覺得命令有問題,但一時間也沒想到眼前人竟是敵人假扮,其余騎士聽到這個命令,大半都沒有懷疑什么,唯有一名副將,想要提出質疑,冷不防看到了全金發的眼睛,只覺腦中一個恍惚,便忘了自己想要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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