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兒雖然對柯鎮惡展現出來的鬼魅輕功心存忌憚,但看到柯鎮惡以這樣的姿態口吻怠慢自己,心中也是涌出了無窮怒火。
柯鎮惡倒不是有心擺譜,只不過他的視野與常人不同,側身與正面相對并無區別。
只不過通常來說,出于禮貌考慮,他與人說話時都會面向對方。
但他此刻痛恨楊安兒與姚貴暗害全金發,自然不會給二人好臉色。
楊妙真見到柯鎮惡的態度,也是皺了皺眉頭,不過終究沒有開口說話。
陳泰親眼見過柯鎮惡出手,只道他的本事,怕自家教主年輕氣盛,忙打圓場道:“柯大俠說笑了,婚姻大事,豈可草率,柯大俠遠來是客,不如坐下一起喝杯水酒,慢慢商議如何?”
柯鎮惡知道當初營救全金發的便有陳泰,所以對他還是頗為客氣,道:“喝酒就不必了,我現身來此只為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幫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提親,第二件事便是為他討回公道!陳護法你仗義出手,救了他,所以我也給你個面子,不與明教為難,只需交出主謀,我便掉頭就走!”
主謀是誰自然不必多說,大伙聞言紛紛將目光投向姚貴,姚貴自知無法隱藏,挺身而出道:“主意是我出的,柯大俠想要如何劃出道來吧,我們明教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用外人換明教利益,的確是我不對,作為一個有擔當之人,我一力承擔。”
他模樣忠厚,此刻又說出如此大義凌然的話來,便是柯鎮惡聽了心中都難免生出一絲好感。
而楊安兒本就對柯鎮惡的無禮心生怒意,聽到姚貴的話,不由想到方才楊妙真嘲諷他時說的話,暗道,姚貴兄弟本來就是替我謀劃,我楊安兒又豈是那種會讓自己頂包的軟弱之人,于是上前道:“你是我明教護法,所做又是為了明教大業,縱有錯事,也應是我這教主擔著,退下!”
姚貴聞言,先是露出感動欽佩之色,隨即化作擔憂,道:“教主,柯大俠武功高強,您是一教至尊,怎可……”
沒等他說完,楊安兒便喝道:“退下!”
姚貴咬了咬牙,看似悲憤的一跺腳,低頭轉身走出兩步,除了柯鎮惡之外,誰也沒看到,他在低頭的那一瞬間微微翹起的嘴角。
柯鎮惡眉頭緊皺,心中涌起一股火氣,暗道,好小子,差一點被你騙過。
原來,姚貴向來最擅長偽裝,他知道楊安兒志大才疏,頗好面子,加上先前楊妙真指責他出賣兄弟,換取利益,在這教主心中扎了一根刺。
此時姚貴越表現得大義凌然,這楊安兒便越無法獨善其身。
果然楊安兒聽了他的話,便立馬站出來替自己這個“忠心耿耿”的得力手下頂缸了!
楊妙真早知姚貴的為人,看到楊安兒跳出來,便知道自家大哥又被蠱惑了,怒其不爭道:“你還真是一個英明神武的教主,心甘情愿替屬下背鍋的本事,還真是無人能及,只盼你到時莫要后悔!”
她這話雖說的陰陽怪氣,表面是譏諷楊安兒,實則是提醒柯鎮惡,自家大哥是被人蒙蔽,到底是親兄妹,關鍵時刻,她自是不想看到自己哥哥犯傻。
柯鎮惡不用她提醒,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當日正是楊安兒親自出手,才拿下了全金發,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輕饒的。
不過全金發既然想娶楊妙真,柯鎮惡也不會當真把他未來的大舅哥怎么樣,頂多也就是教訓一番罷了。
甚至就連那姚貴,他也只打算小懲大戒一番,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