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全金發帶回的消息,眾人此時已無心再練,便一起返回村中。
其后兩日,也未見丘處機登門上來,就更別說周伯通與柯蓉兒了。
馮蘅情緒不佳,也無心練琴,好在琴鼓只是輔助,柯鎮惡已經初通內力加持于聲音之法,也能夠做到將情緒融于歌聲之中,無需琴聲配合,已經能夠發揮出不俗威力,出其不意,打斷黃老邪的簫聲也不在話下。
因此便都沒有再去山中,而是分頭去四處打探周伯通于全真派的消息。
到了八日伴晚柯鎮惡、馮蘅、南希仁、柯辟邪四人才離開柯家村,往乍浦鎮而去。
全金發、楊妙真、韓小瑩、張阿生、孟珙、柯雄、柯豪早已先一步抵達乍浦,安排好了客棧住宿。
此時鎮上已經聚集了眾多江湖人士,見到柯鎮惡等人,紛紛前來問好。
柯鎮惡本來自負勝券在握,心情不錯,只是走丟了女兒,加上妻子的心情不佳,所以也沒多少情緒來應對這些人,匆匆打過招呼,便以比武前需要清凈為由,閉門謝客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眾人便動身啟程,于南灣登船,日出時分,于西岸登臨外蒲島。
柯鎮惡心眼掃視全島,看到全金發提前藏匿的幾艘舢板小船安然無恙,也未發現大量毒蛇盤踞,心知歐陽鋒并未提前知曉自己的計劃,放心大半。
于是,他引著眾人,來到小島最高處的亂石叢。
此處視野開闊,雖不甚平整,但草木稀疏,用來作為比武的場地卻是正好。
南希仁與張阿生尋了個位置,將定做的牛皮大鼓安置好,又在一旁架好了瑤琴。至于韓小瑩的銅鑼卻沒有帶來。
全金發躍上一塊兩丈余高的巖石,摸出一只手臂長的銅管,放在眼前,沖著四周掃視一圈,卻是一只單筒望遠鏡。
這望遠鏡是柯鎮惡親手制作,鏡片是用天然水晶,精心打磨而成。
透明度合適的水晶或琉璃都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柯鎮惡也只打造了兩只望遠鏡,一只留在山上,當作教學之用,一只給了全金發,讓他能夠更好的觀察戰場動向。
此時全金發站在高處,時不時瞄一眼海面,時不時看一眼岸上的九龍山。
海上尚無什么動靜,倒是九龍山上已經能夠看到人影浮動。
馮蘅坐在瑤琴前面,神思不屬,手指撥弄著琴弦,聽調子,乃是一首鷓鴣天,只是未曾唱詞,不知是哪一首。
柯鎮惡猜測多半是辛棄疾的那首“陌上柔桑破嫩芽,東鄰蠶種已生些。平岡細草鳴黃犢,斜日寒林點暮鴉。山遠近,路橫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
當初辛棄疾送了他們一冊詩集,其中便有三首鷓鴣天,其中這一首被編到了七俠山的音樂教材中,馮蘅也經常教小孩子們彈唱。
此刻她心中擔憂,手不自覺地彈起了琴弦,便成了這支曲子。
柯鎮惡嘆了口氣,上前摟住她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蓉兒那么聰明,今日定能見到她。”
馮蘅道:“我知道,只是放心不下,你說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到了村里?還是已經回到了山上。”
柯鎮惡道:“都有可能,不過來到這里地可能最大,你這個女兒你還不知道么?就是小魔頭,山上哪個孩子沒被她折騰過,就算出門在外,也不可能吃了虧去!”
馮蘅似是想起女兒往日里在山上做過地荒唐事,也不禁莞爾,隨后又擔憂道:“就怕下了山,沒人再讓著她,那可就吃大虧了!”
柯鎮惡正要安慰,便聽全金發喊道:“大哥,東邊來了艘大船,怕就是桃花島過來的了!”
柯鎮惡問道:“還有多遠?”
全金發道:“大約二三十里吧!”
柯鎮惡雖然打造了望遠鏡,不過這東西對他而言卻是完全沒用的,心眼的極限距離不過百丈,反正是看不了太遠的,便道:“等近到十里,再擊鼓為號。”
全金發又道:“我看到對面九龍山那邊,已經有人到了小烏龜山了,正往這邊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