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不要!”
隨著農夫模樣的中年漢子的攻擊一同而來的是朱子柳焦急的呼喊。
可惜也只是聲音而已,因為沒等他上前出手阻止的時候,肩膀便被樵夫打扮的漢子按住,一時間前進不得。
“大宰相莫急,看這小子先前的出手,大總管當無法輕易將他拿下。”樵夫如是說。
朱子柳盯著二人,頭也不回的解釋道:“這少年就是我說的,師父的貴客,咱們若是怠慢了,恐怕要惹得師父不快。”
最后一個袒露胸懷,身上帶著水汽的漢子,顯然便是昨日柯崇云提及的那名漁夫,笑呵呵道:“都是習武之人,切磋切磋也好,不打不相識嘛!”
“若只是切磋倒也好了,但你看他的樣子!”朱子柳苦笑一聲,頗為無奈,若論全力實戰,此時他已經隱隱在漁樵耕讀四人中排列第一,但到底功力淺了些,一時掙脫不開樵夫,只得與三人并肩觀戰。
柯崇云見農夫來勢洶洶,卻是無懼,使起凌波微步的輕功,退后兩步,避開鋒芒,接著穩住陣腳,左手畫了個半圓,雙腿微屈,右掌外旋著朝著來人輕輕一推。
卻是降龍十八掌中的第一掌,亢龍有悔。
柯崇云主修截拳散手,這功夫要想發揮最大效用,須得了解對手的武功,所以柯崇云也研究過一陣降龍十八掌,雖然并未精修,但他內力深厚,尤其對著一招招式極簡,卻對掌力收發要求極高的亢龍有悔頗有心得,單以此招而論,甚至已經超越南希仁,一掌拍出,能夠接連疊加四層掌力。
農夫只覺一股沛然氣勢從少年身上升起,心低忽然生出一股莫然難擋的感覺,正要避其鋒芒,卻又想到剛剛眼前這登徒子對自己女兒的輕薄模樣,心中怒氣沸騰,殺意勃發,右手并指直刺,竟不管不顧的迎著柯崇云的掌力,猛攻過去,卻是一副不要命的模樣。
所謂橫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農夫的功力雖在柯崇云之下,但這一股不要命的氣勢,登時讓柯崇云有些心中打鼓。
他雖是出身名門,武功強橫,也時常與南希仁、朱聰甚至裘千尺等一眾高手切磋,但那都是點到為止,真正的生死相搏卻是一次沒有,所以實戰經驗欠缺了一些,面對農夫這般不要命的打法,等是有些進退失據,暗道,此人狀若瘋魔,指力雖然比那少女強橫十倍,但終究不是我對手,只是我若不全力出手,難免被他所趁,若是全力打出,多半要將其打飛,這山頂場地狹小,一不小心卻是要飛出懸崖之外,他又不會蝙蝠功,這一下豈不是要跌入懸崖,尸骨無存,平白讓我與一燈大師結了仇怨。
高手交戰,一切皆在電光火石之間,柯崇云這一踟躕,農夫的手指距離自己已經不足四尺,轉眼便至。
當此危急之時,柯崇云已無選擇的余地,四層亢龍有悔的掌力頓時如排山倒海一般打出,卻在掌力及體的一瞬,微微偏移,本來正中胸口的一掌,卻是偏向了對方的肩膀。
與此同時,農夫的蘊含著強勁力道的一陽指已經戳中柯崇云的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