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雕配合撲擊,便是尋常高手也不敢與他們的利爪尖喙硬碰。
若非如此,也不能在危急關頭攔住那百夫長的彎刀。
柯蓉兒雖然得救,卻并未脫險。
楊念慈將自己的造化丹喂了她,又灌了些水,見她未醒便將她背起,跟在郭靖后面,沖殺下山。
郭靖的武功與南希仁一般都是硬橋硬馬,最善于沖鋒攻堅,不一會兒便沖到了山腳,與白駝山的護衛隊匯合一處。
這一支白駝商隊共有護衛百人,另有車夫管事加起來五十余人,馬車駝車共四十輛。
車上大多是從草原上收購的皮毛,不值什么錢,最貴重的只有兩箱狗頭金,乃是他們這一行行商的主要收入。
本來他們若一路無事,這一躺也算小有收獲,但郭靖聽到柯蓉兒的聲音,不顧管事阻攔,直接領著護衛騎士沖擊山下的草原騎兵,雙方一場廝殺,互有死傷。
白駝山的騎兵護衛原本是青海一帶的山賊匪盜,個人武力尚可,但合在一處卻是烏合之眾,雖經過柯鎮惡的整編訓練,懂得一些行伍進退,但到底不如常年陣地廝殺的蒙古騎兵精銳。
好在圍山的草原騎兵人數雖眾,但人員分散,被他們突然沖擊,一時間難以成陣,這才讓郭靖突圍到了山上。
不過等二人下山的時候,草原騎兵們已經穩住了陣腳,開始反過來追殺商隊的護衛輕騎。
對方的騎兵的數量是商隊騎士的四倍有余,在三名百夫長的協調指揮下,穿插包圍,很快便將護衛輕騎殺散。
好在郭靖已經下山,幾名精銳騎士將郭靖三人迎回陣中,便下令撤退。
在結陣沖殺這方面,護衛騎士雖然差了一籌,但是他們都是輕裝簡行,一哄而散,比草原騎兵又靈活機動了不少。
一百騎士,分散潰逃之后,又在一對神雕的指引下重新聚集,此時人手已經只剩下八十余人了。最后他們又匯合了商隊的管事車夫,往南方逃遁。
商隊的車斗早就被卸下丟棄了,牛羊皮毛被散落了一路,這一躺的盈利損失了大半。最后只留下兩輛馬車跟著,一輛裝了價值五六萬兩白銀的狗頭金,另一輛則是騰出來給柯蓉兒乘坐,楊念慈在車中照應。
而草原這邊卻集結了三支千人隊,分路追剿。
好在草原騎兵對于西夏境內的地勢并不十分熟悉,加上郭靖一行有一對白雕在空中做眼線,讓他們常常能夠避開草原騎兵的大鼓部隊。
若是遇上小股的斥候騎兵,郭靖便仗著自身的武力,領先沖陣,再分五十騎兵跟在他后面百步之外。
郭靖修練龍象般若功,身上又穿著鐵甲,算是護衛隊中唯一的一位重甲騎兵,二三十人的騎兵隊伍對他的威脅不大,等他沖開對方的陣勢,身后的商隊護衛正好趕上,往往便能將對面的這一小股的草原騎兵完全吃下。
就這樣,郭靖這一支人馬邊逃邊打,三日后終于突破了扎木合部下騎兵的封鎖,柯蓉兒的傷勢過重,難以繼續趕路,于是郭靖楊念慈二人帶著她與大部隊分開。
他們在應理縣境內渡過黃河,向西南行了七八里路,尋到一個村莊,在一個小莊戶那里暫時安頓下來。
此時柯蓉兒渾身發著高手,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郭靖身上的最后一枚造化丹喂她服下,這才穩定住了她的傷情。
又過了兩日,柯蓉兒才悠悠醒轉,抬眼便看到楊念慈正支著腦袋守在床邊。
屋里燈火搖曳,顯然正是深夜。
楊念慈見柯蓉兒睜眼,面露喜色,忙問道:“容兒妹妹,你終于醒了,可嚇死我們了!”
柯蓉兒渾身無力,努力轉了轉脖子,沒有看到其他人,這才問道:“楊師姐,只有你一人么?”言語中頗有失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