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節度使的府衙后院里。
柯鎮惡夫妻見到了如今已經七十四歲高齡的安丙。
安丙深夜見到二人神不知鬼不覺站到床前,并沒有顯出驚慌之色,而是苦笑道:“我知道安西伯的來意,但是本官實在已經無能為力了!”
柯鎮惡見他形容枯槁,行將就木,便伸手替他搭脈,最后也是搖了搖頭,道:“果然是無能為力了,可惜!”
安丙道:“西夏雖然衰弱,但并非毫無戰力,有安西伯在,想要攻城固然不難,但沒有朝廷的支持,我們也站不住,特別是我已經病入膏肓,不過數月性命,繼任者未必能與安西伯一心。”
馮蘅嘆了口氣,道:“此時拿下蘭州,作為西北門戶,正是最佳時機,否則將來西夏蒙古騰出手來,隴右便無險可守,可惜,朝廷鼠目寸光,有大人這般見識的人可不多了!”
安丙道:“金國與大宋摩擦不斷,朝中諸公不愿橫生枝節,也是可以理解的。”
馮蘅道:“可惜大人不能在臨終前為大宋再次收復失地了!”
安丙笑了笑,道:“罷了,別到死了還落下一個不忠之名!”
柯鎮惡知道這些讀書人的脾氣,其他什么都不缺了,就圖一個身后名,搖了搖頭,道:“大人保重,告辭!”
說著也不等安丙再說什么,便拉著妻子離開了。
二人趁著月色,緩緩朝著古墓行去,馮蘅道:“看來真的是天意,將來蒙古人要攻打金國,兩路進發,定然是要從拿下關中要道的,沒有蘭州堅城,蒙古人定然勢如破竹,最后再行那假途滅虢之事,看來你說的是對的。”
柯鎮惡根據電視里的據情,知道成吉思汗攻打金國,曾經定下借道南宋的計謀。
只是他歷史知識匱乏,不知道金國在南宋與蒙古中間,蒙古國人要怎么借道,所以便模棱兩可的對馮蘅提過。
馮蘅也不知道未來金國會丟掉幽州山東之地,名義上會被南宋占領,所以要借的其實是山東這條道,自然把借道的地方當作是關中,那么隴右自然是蒙古大軍的必經之地了。
柯鎮惡道:“那有什么辦法,姓趙的自己不爭氣!”
馮蘅笑了笑,道:“也不能這么說,趙擴不是主動拒絕繳納歲幣了么,這說明他也并不是真的一無是處啊!”
柯鎮惡恨恨道:“早干什么去了!”
馮蘅道:“不提這個了,反正我們也是早料到了這個結果了,又有什么好抱怨得呢,等到明年開春,扎木合那邊大概會傳回消息,不出意外的話,哲別只要在敦煌一帶策應一下,幫助扎木合攻擊乃蠻側翼,多半便能成功打入草原內部了,到時候扎木合沒有了后顧之憂,自然全力攻打金國,這下就輪到六叔與妙真他們發揮了。”
柯鎮惡道:“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我就受點累,好好當個刺客吧!”
馮蘅笑了笑:“馬上到古墓了,暫時還是別說這些事情了,想想怎么把蟲蟲和莫愁的大事安排一下吧!”
柯鎮惡怕影響兒子修為,便道:“不是說好再過一兩年的么,現在蟲蟲還小,別沉迷于男女之事,最后荒廢了功夫,還是再等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