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農舍里,床上躺著一個虛弱的女人,臉色蒼白,閉目睡眠。
床旁,
“這孩子怎么不哭?”
一個穿著麻衣的青年,從產婆手中接過嬰兒。
這嬰兒睜著大眼睛,和他眼巴巴的對視。
青年和嬰兒對視良久,竟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旁邊的產婆見狀,擔憂道:“不知道哭...怕不是個傻子吧?”
青年一驚,連忙照著嬰兒屁股掐了一下。
嬰兒齜牙咧嘴嗷嗷直叫。
“會哭,還好還好。”
青年松了口氣,又掐了幾下。
產婆笑了笑,道:“那成,楊娃子俺先回去了。”
青年連忙從懷里掏出一粒碎銀子塞進產婆手里,產婆假裝推辭一番,然后趁機使勁在嬰兒屁股上掐一下,嬰兒瞬間嚎啕大哭。
然后,產婆心安理得的把銀子揣了起來。
...
“咱們的兒子眼睛這么大,就叫楊大眼吧?”
青年抱著嬰兒對床上的女人說道。
“楊大眼?”
床上的女人嘴角扯了扯,“楊你個大頭鬼,什么破名字?我剛剛做夢夢見菩薩了....菩薩說這個孩子的名字叫楊小子。”
“楊小子?”
青年一臉狐疑,“這名字還不如楊大眼了....”
“這是菩薩給起的!”
女人據理力爭。
“好吧,好吧...”
青年表示投降。
....
十年之后。
“我叫楊小子,是個放牛娃,但是我覺得我不應該是個放牛娃。”
一個十歲的小男孩蹲在河邊,看著水中的自己。
楊小子甩了甩頭,總感覺自己忘了什么。
旁邊地主家的母牛正臥在河邊打瞌睡,肥的不像話。
楊小子在地上薅了一把草,掰開牛嘴,塞了進去。
牛:???我很飽了好不好?
給母牛強制吃了一大堆草,楊小子就牽著母牛,沿著河道,悠哉悠哉的向楊家村走去。
隨著越接近楊家村,路上的人多了起來,
畢竟太陽快落山了,背著柴火的老漢,玩累了的頑童,從縣城采買回來的人...
楊小子牽著牛,木訥的走著,人家跟他打招呼,他也就點點頭,話很少。
總感覺哪里不對勁的樣子。
“聽說北方防線被蠻族破了,楊家村離北境這么近,只怕有危險。”
牽著牛的楊小子頓住腳步,豎著耳朵聽著村口大樹下兩個下期老人的對話。
“危險倒不至于...咱們楊家村前面擋著清縣和郡城呢...蠻族哪有這本事來到咱這?”
“這可不好說,這蠻族...”
兩個老人忽然把目光看向駐足的楊小子。
“小子,你這牛都快養成豬了,楊祖華那廝不罵你?”
其中一個長衫老頭笑著說道。
楊祖華是地主,也是母牛的主人。
楊小子撇了撇嘴,道:“他敢罵我?”
然后,楊小子見這兩老頭不談那勞什子蠻族的事了,便牽著牛向地主家走去。
“蠻族?總聽別人說蠻族,誰見過?”
楊小子搖了搖頭,村里小孩也道聽途說,把蠻族描繪成各種牛鬼蛇神,大人們也對蠻族畏懼的入骨三分,不敢言語。
蠻族到底是什么樣的?
地主家的宅子是村里最氣派的,有自己的大院子,坐北朝南,東有馬房,西有牛圈,
比村正家的房子氣派多了。
楊小子牽著牛進入牛圈,許多村里給地主家放牛的娃也都回來了。
楊小子的牛肥的出眾,每天回來都會被其他小孩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