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極怪，看的李自然發毛，像那種審判者一般，他用沒在安福妮身上感受過。
“你對山德魯了解嗎？”安福妮嘴里突然冒出了一句古怪的話，“我是說當初我在黑風口的時候，山德魯和萊茵大公讓你做的胚胎孕育生意，是不是有特別的意圖？”
李自然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這個問題很突兀，完全不應該在安福妮嘴里出現。
山德魯和安福妮都是他的客戶，可兩個人是完全涇渭分明的兩條線，在李自然的貿易合作中互不干涉，而且以前安福妮也從沒問過關于山德魯的任何訊息。
靜靜的看著安福妮，他終于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安福妮身上沒有平日見到的親善，更沒有那種恬靜的氣質，盡管此刻的安福妮好似笑著的，但這種笑容仿佛是用某種畫筆畫上去的一樣，像紙人的那種，帶著一股陰沉沉的氣息。
第一次聽到安福妮的聲音，他驚喜的沒有注意這些細節，但對方嘴里突兀冒出的山德魯字眼，瞬間讓李自然警惕起來。
眼下山德魯正在脫離陰影會，他的任何訊息都是禁忌。
剛剛那一句詢問，不像是一個女人，更像是某種命令，這種語調，讓李自然的腦海中出現了另一個身影。
影老。
剛剛那種說話的語氣，簡直和影老一模一樣。
聯想到陰影空間遭遇的一切，這個時候能控制安福妮軀殼的，只有一個。
這不是安福妮，就在一瞬間，李自然判斷這不是安福妮。
安福妮絕不會和他這樣說話，眼前不過是安福妮的軀殼，在軀殼中隱藏的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靈魂。
糟糕！
李自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對方明顯是在試探的，影老決然不清楚自己就是元素胚胎貿易的掌控者，怪不得在知曉自己能夠培育不同胚胎時，會出現吃驚的表情。
但一切都晚了，他將真個元素胚胎貿易的細節原原本本的告訴對方，并且親自承認了自己就是幕后的供應商。
此刻，李自然心底無疑掀起驚天海浪。
萊茵大公傾盡一切都沒泄露出去，真沒想到簡簡單單幾句談話，露出老底。
太大意了。
可在懊悔的同時，李自然又覺得自己是慶幸的。
盡管不清楚影老為何會突兀出現在這座灰禿禿的山丘上，但比起以往那死沉沉的環境要好的太多了。
至少，他見到了活人，而且是這片空間的掌控者，對方能夠降臨在這里，便等同于有離開的方法。
他必須從這種封閉的空間中逃遁出去。
論演戲，李自然遠不輸于這些老家伙，想要留住這個家伙，就必須有足夠吸引人的話題。
“山德魯嗎？哦，當時就培育了一個胚胎，好像是孕育一種什么鬼的東西，應該能吞吃掉我們的陰影彎月，我也就是聽說過一點，山德魯在我培養出惡魔胚胎后讓我幫的忙，不過那種東西很快。”
“吞吃陰影彎月？”安福妮瞬間睜大了眼睛，很是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