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老聞言同是喜道:“海老頭,既有這半年光景,你但凡開口,便是要入長安大明宮取那所需之物,老夫拼著這條老命也給你弄來。”說著便一把攬住海無量肩頭,搖晃示好。
海無量略顯嫌棄地避開松老,作勢拍了拍肩頭,向著松老鄙棄道:“你這老兒,莫不是剛入長安,便被那凌煙閣二十四士給丟將出來了。”松老聞言,頓時大怒道:“放屁,以老夫之能,凌煙閣那幫小子能耐我何?”
海無量見松老大怒,盡顯鄙夷地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于他,轉首向著軒主言道:“這尋藥之事,倒無需軒主多慮,海某自會處理,現下僅需一間靜室,一盆清水,即可助輕月服藥解毒。”
松老聞之,不待軒主回應,便搶先說道:“好說,好說,便去我那松室解毒即可,松室所處之地甚是清幽寧靜,乃是我今年特地為了避暑偷閑所建,島中弟子甚少入內,最是適宜不過。”
軒主聞言應道:“那便煩請松兄帶路,咱們這便前去吧!”松老拱手應之,便搶前向庭外走去,為眾人引路。
松老方至主庭門口,便被門口李白一把攬住,快步向前走去,邊走,李白邊向松老悄聲耳語道:“說吧,你這松室又挪了軒中多少銀錢所建啊?”
松老聞言,頓時醒覺,側眼看著李白那張戲謔笑臉,便是一聲驚呼,李白見狀,連忙捂住松老之口道:“你這是打算向司兄如實相告了?”
松老連連搖頭,神色間流露著說不出的驚恐之意,一把扯開李白之手,拉著李白又復向前疾行數步。
松老將李白拉至稍遠之處,又是換上一副諂媚之色,哀哀地懇求道:“太白兄,此言切莫亂說呀,我哪敢私用軒中銀錢,憐我老兒已近天年,為建那松室,不得已,到那揚州城中賣了數日老臉,才換得這些許聽琴錢以作筑資,你可切莫向他人多言,為我保一保這張老臉可好?”
李白聞言,心中暗暗笑之,面上卻作一副狐疑之色,松老見此,又復哀求道:“太白兄,昨日你那一記點將劍指可是讓小老兒我嘆為天人啊,只可惜了你那葫蘆上好的竹葉青,無礙,待此間事了,我便將那九蓮玉露、葡萄美酒連同一桶上品竹葉青送至懷仁齋,供太白兄品鑒。”
李白故作為難之色,緩緩嘆道:“松兄啊,李某這執劍長老可甚是難做呀,也罷,只是你莫要忘了那古藤酒杯便是。”
松老聞此做作之言,直在心中將李白罵了個酣暢,可面上卻是苦笑著應道:“當得如此,當得如此。”
隨于眾人之后的柳拂云見此二人神色詭異,便向著遠處二人大聲問道:“先生、松老、可是有事?”而海清、軒主與海無量見此情形,卻是暗自偷笑。柳拂云見二人不應,便疑惑地看向身旁海清,盼其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