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息顏見司輕月劍至,將手中鼓槌向前一點,點向了海天孤鴻劍尖之上,本欲要將劍身擊偏,可于劍槌相碰之際,鼓槌便是立時爆開,被剖成兩半。
司輕月見狀,卻收不住向前之勢,眼看便要戳穿鳳息顏喉間,心下大急,卻見鳳息顏向后一仰,抬起足尖將劍身踢偏,隨即一個凌霄攬勝躲過了司輕月來勢,又復單手提槌,直擊司輕月面門,司輕月見此擊未中,頓時松了口氣,見二師姐又是攻至,忙踏步避開。
鳳息顏已知小師弟所用之劍非凡,一招一式之間都避免與其劍鋒相碰,只盡施飄逸身法,單槌與司輕月手中之劍纏斗,兩人斗得四五十招,雖是激烈,但竟未有半分接觸。司輕月屢屢進招,卻碰不得鳳息顏半點,心下漸起急躁,所用招式也愈發狠辣起來。
待兩人斗得百余招時,鳳息顏手中鼓槌已被劍芒耀得殘痕累累,若不是鳳息顏身法更快,只怕那鼓槌早已被劍鋒斬得粉碎。
司輕月斗得興起,竟也未見二師姐手中鼓槌已是不支,一記迎風回浪躲過鳳息顏掌風后,便是一招登樓問蓮刺向鳳息顏。鳳息顏見此,欲以先前之法,運氣揮槌,將司輕月劍鋒引偏。
可待鳳息顏運氣于掌中,方欲揮槌之際,這柄鼓槌已是承不住鳳息顏掌中內力,竟直接碎將開來,大驚之下,鳳息顏已是來不及再行閃避,海天孤鴻眼看便要穿過鳳息顏胸口,直取其性命。
槌碎劍至,只在瞬息之間,端坐于主位之上的李白見此大急,奈何手中并無稱手之物能得以瞬時擲出,保得二徒弟性命。情急之下,李白便伸手摸向腰間葫蘆。
一摸之下,才發現腰間并無一物,這才猛然憶起,自己隨身所攜葫蘆方才被司輕月取過飲酒,現下還在三樓之中。李白頓時心口一涼,直嘆得一聲“休矣。”
眼看鳳息顏頃刻便要香消玉殞,卻見一道氣刃飛將而至,將海天孤鴻連得司輕月一同于半空擊落,直直摔在了廳柱之上。隨后便見一青衣男子單臂抱琴,急急步入廳內。
“你怎這般托大,師弟的劍法,就連我與之過招之時,亦不敢以木劍與其相較,你...可有傷到哪里?”來人正是司輕月的大師兄斷九,斷九方至廳口,便見此急狀,也不急多想,一把抽出身后瑤琴,便是一記琴刃揮出,這才救得鳳息顏性命。
鳳息顏見手中鼓槌碎裂,又來不及躲閃,心下已是絕望之極,忽見司輕月被琴刃擊退,自己逃得一命,頓時背脊發涼,冷汗盡生,渾身衣裙也已是濕透。眼前發黑,雙腿盡軟便要倒將下去,卻被斷九一把攬于懷中,而方才斷九所抱瑤琴——綠綺,卻已是被斷九隨手丟之一旁。
鳳息顏被斷九攬于懷中,黑暈也是漸漸消去,聞得斷九所問之聲,一張盡顯憔悴的妍容,此時卻是露出喜意,虛力地抬起纖手,輕撫著斷九那清瘦的臉龐,柔柔地說道:“阿九,能再見到你,真好。”
今日晨時,斷九被鳳息顏輕撫小臂之時,只感酥癢,退的是極快,可此時又被鳳息顏玉手撫之,卻如無感一般,聞言,又復急問道:“可是傷到內腑了?你的臉,怎么這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