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輕月聞言,心中更是不安,可按莫禾所說,卻也并無異處。隨即,司輕月便于一旁自顧思跗起來,也不再理會莫禾。
莫禾見此,也是一頭霧水,但念著事急,也未作多想,隨即便出言相請高絳婷隨自己前去赴宴。
高絳婷頷首應得,便即緩緩躬下身子,將司輕月輕輕攬于懷中,于他耳邊柔聲道:“輕月,我這便要先走了,我不在這幾日,你要好好養傷,等我回來。”
司輕月正自出神之際,卻被高絳婷輕輕攬住,頓時便聞得陣陣少女芳香,忙自回過神來,不自覺地便將手輕輕搭于高絳婷腰際,不舍道:“你也是,好好照顧自己,也幫我照顧好大師兄,我就在這夢回島上,等你們回來。”
而莫禾見得二人這般旖旎,也是含笑轉身,不愿出言相擾,直至聽得高絳婷喚得一聲“莫師兄,我們走吧”,莫禾這才轉過身來,向著司輕月說得一句:“司師弟,你好好養傷,得空我再來探你。”
見司輕月輕笑頷首后,便即與高絳婷向院外離去。于院門口,高絳婷又是回過頭來,嬌笑著大呼得一聲:“瓜猴,等我回來。”司輕月見得,也即擺手示意,回呼得一句:“好”。
聞得一聲盈盈嬌笑后,院門外已是再難見那妙曼身影。
卻又徐徐聞得那鶯鶯哼唱之聲從遠處傳來,哼的卻是那《一見喜》的曲調,曲聲愈來愈遠,漸至難聞,可司輕月卻是聽得有些癡了。
司輕月默得半晌,便即將洛神清音取出,撫曲寧心,可越撫,心中卻是越感不寧。高絳婷走了一個時辰,看這日頭,也已是將近申時,卻仍是未見鳳息顏回來。
司輕月再是坐將不住,將洛神清音擱于一旁,便欲起身前去棧口相候。
未動身形,卻忽聞得院外傳來一聲輕喚:“院內撫琴的,可是司師弟?曲聲雖是有些急拍,卻也稱得上妙哉,司師弟果然厲害。”
而后,司輕月便見趙宮商微笑著款款步入院來,其后卻是跟得他那好友王相如。
司輕月見這二人入內,忙神色警惕地又復端起洛神琴音,冷冷問道:“你二人,來此作甚,夢回島早已為軒主所禁,無令,不得入內,難道,要我尋韓師兄前來,請你二人去天道閣說道說道不成?”
王相如聞言,頓即怒道:“我二人奉趙老祖之命,前來與你致歉,你怎這般不識抬舉?”
司輕月正欲出言回擊,卻聞趙宮商急聲喝止。
隨即,趙宮商便向著司輕月賠禮笑道:“王師弟的脾氣,向來不好,輕月你是知道的,就莫要與他計較了,我們這次前來,便是為問琴試之事,向司師弟致歉來了,因遲遲不見司師弟出島,故而冒昧前來相擾,還望司師弟見諒。”
說著,便見趙宮商于王相如手中接過一錦盒,呈于石桌之上,小心打開。
隨即,又聞趙宮商微笑誠懇道:“盒內乃是我趙家珍藏的一株千年血參,司師弟這次失血甚多,此物,正好略助師弟回補氣血,固本培元,還望司師弟莫要為先前之事,記恨我趙家之人,師兄在此,向你賠禮了。”
言畢,趙宮商竟是緩緩躬身一禮,此禮之誠,連司輕月見得,也是一驚而起,瞥得盒中,果真是一株通體泛紅的老參,絕非作假,便是于海心苑中,也不過存得數樣珍草,能與之相較。念此,司輕月對于二人此行之意,也是不由得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