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宮商此時,也已是回過神來,忙自沖了過來,一把將王相如接過,連點數下,略作止血后,便即紅著眼向司輕月悲聲吼道:“為什么,為什么,王師弟他...他就算對你刻薄了些,你又怎能下得如此毒手。”
被趙宮商推到在地的司輕月,此時已是不知該作如何解釋,只是不停地怯聲念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已經收劍了,只是......”
趙宮商吼完,卻是不再理會司輕月,橫抱起已是不行的王相如,便即躍身而起,向著島外掠去,可即便是海清就在此地,只怕也已是回天無力。
而司輕月此時,也已是有些發暈,待兩人走后,便即慌著大喊起“大師兄”來。
半晌,鳳息顏也終是回到夢回庭,只見其神色驚急,一身紅裙竟見多處破損,鳳冠也是有些散落,顯是方才與人有過惡戰。
鳳息顏縱身入內,見得院中那攤血水,心中已是涼了半截,急忙抬首望去,卻見司輕月此時,正自癱坐于亭中,鳳息顏連忙上前,將其一抱住,略帶哭腔地問道:“你這臭小子,到底出什么事了,有沒有受傷,那攤血跡又是怎么回事兒?”
可過得半晌,也不見其回應,鳳息顏靜下心來,方才聽得司輕月口中,正自不斷輕聲喚著“大師兄,我沒有殺人,大師兄,我......”
鳳息顏見此,便即一指點在了司輕月身背天宗穴上,片刻,便見司輕月雙眸,已是漸漸回過神來。
鳳息顏見他已是回神,正欲出言相問,司輕月卻是“哇”得一聲哭了出來,一下撲入鳳息顏懷中,哭喊道:“二師姐,你可算回來了鳳息顏見此,也是將其緊緊攬住,溫言慰得半晌,司輕月方才緩緩向她說了方才之事。
這是司輕月第一次殺人,所殺之人雖說與他向來不合,但卻也是他的同門。若不是他失手誤殺,說不定日后還能成為好友。
鳳息顏又怎會不知師弟此時是何感受。她雖是不認識自己第一次殺的,是為何人。但是,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時的她,躲在帳篷里,吐了多久,又哭了多久,若非得天策府的老兵相助,還不知道有沒有后來的‘一氣傾城’之說。
雖是如此,但鳳息顏也是清楚,眼下,已由不得司輕月慢慢適應。若此事傳得趙家之人耳中,必有大事發生,說不得,趙家便要借以此事,向軒主發難,甚至要依門規,嚴懲小師弟,更別提遠在長安的王家之人聞訊后,又會是怎樣的震怒。
到時候,軒主便是再如何回護,那也無濟于事,畢竟,弒殺同門,放在哪里,都是難以寬恕的罪名。
略微勸得小師弟幾句,鳳息顏便即將洛神清音與海天孤鴻收好,負于背間,一把扶起又是頽坐于地的司輕月,向著島外掠去。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兩人便已至攬月島斷崖之上,方入崖間,鳳息顏便高聲呼道:“師父,師父,別睡了,快起來,小師弟他...小師弟他出事了!”
片刻,便只聞得一聲破窗之響,李白已是由懷仁齋二樓破窗躍下,見得司輕月于此,倒也是舒了口氣,忙將司輕月于鳳息顏懷中接過,疾步向懷仁齋內入去。
進得齋內,李白便即將司輕月放入椅中,一把抓起司輕月之手診看起來,見司輕月并無甚異處,便即向鳳息顏問到發生何事。
鳳息顏順了順氣,便將司輕月所說之事詳述與李白知曉,李白聞言,卻是冷聲喝道:“那你呢,阿九去七秀了,你怎么不好好護著他?倒去哪,弄成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