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見得陸凰兮愣住,司輕月便是大笑得一聲,一邊揚鞭策馬于前,一邊興奮喚道:“咱們來比比,誰先到那青云塢,輸的人,今晚睡床沿。”
司輕月笑得恣意,卻是沒能聽到陸凰兮于后,婉眉羞聲道:“能在你身邊,我便已是最快活的了。”
陸凰兮低聲說完,正待司輕月回應,可抬首一看,卻見他已是跑得老遠。
聞得司輕月出言賭斗,陸凰兮羞笑地暗道一聲笨蛋,便即策馬追于其后,嬌喚道:“好呀,我可是來自大漠的姑娘,今晚,你還是之前一樣,老老實實地睡邊兒上吧!”
兩人縱馬恣意,不到半個時辰,便已是來到了青云塢外。
“咯咯,輕月,你慢了三個馬身哦!”
“我那是讓著你呢,不然你晚上,可得從床邊滾下去。”
論起馬術,自小長于南方的司輕月,自然是不及陸凰兮。
兩人又是一番嬉鬧之后,便也下馬栓繩,向著青云塢走去。
青云塢的塢坊前,此時并無人把守,可兩人方一入內,便有四名大漢從青石道邊的房內沖了出來,于前后將兩人圍住。
見這四名大漢皆是手持金環樸刀,面露不善,陸凰兮杏目一轉,不待那四人先言,便是向著司輕月哀泣道:“夫君,我那哥哥可死得好慘吶!這挨千刀的何大友,干得這喪盡天良的勾當,害得我哥哥為他賠上一條性命,今日,你定要為我討個公道呀!嗚嗚嗚......”
說完,司輕月聽得陸凰兮竟是換得一副地道的京腔,也是楞得片刻。
而陸凰兮竟真的自眼角流得幾滴淚珠下來,憐憐垂于其左眼之下的淚痣之上,當真是作得一副哀極之象。
于來時,司輕月雖聽得陸凰兮說過這些對策,可沒想到,她竟能裝得如此相像。
見得陸凰兮那一副哀戚之相,司輕月雖明知她是做戲,可卻也是忍不住地心生憐愛疼惜之情,忙即將她輕輕攬于懷中,伸手拂淚,憐道:“娘...凰兮,莫哭,何大友那廝,我今日定饒不過他!”
陸凰兮聽得司輕月這聲“娘子”喚到一半便是改口,再也止不住笑意,忙即掩面于司輕月懷中,以防被那四人看出破綻。
“聽小娘子這口音,似是京城人士,不知可是長安血染刀胡家之人?”
四人見得陸凰兮這般仙姿,又是泣地這般哀切,面上也是現出了一絲同仇敵愾之意,緊握于手中的刀也是緩緩松了下來。
待兩人說完,其中一人便即合刀一禮問道。
“不錯,妾身確為胡家女兒,敢問這位大哥,你們可是這青云塢之人?”
陸凰兮見得這人如此相問,心中不禁竊喜,沒想到自己這一手偷梁換柱之計,果真奏效,忙即抹淚應道。
那人聞言,面色卻突然冷了下來,緊了緊手中的樸刀,便即硬聲喝到:“你這娘皮,敢在老子金刀門王虎面前扯謊,那胡家之人遠在京城,哪里會這么快得到胡云宗死了的消息,說,你們是什么人?再敢胡言,休怪老子辣手摧花。”
說完,王虎四人便將司輕月與陸凰兮緊緊圍住,微微躬身,提刀于前,擺出一副起刀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