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友聞言,穩了穩心神,卻是向著方遠冷笑道:“老子連命都不要了,還怕長歌軒?還是那句話,有種的,就把老子宰了。”
方遠假作怒色,上前便是狠狠踹了何大友一腳,說道:“那你就熬著吧,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何大友卻是一吐口中血沫,望著司輕月問道:“這位小哥,你可真是韓先生的弟子?”
司輕月聞言,正欲作聲,陸凰兮卻是一把攬住司輕月的臂膀,拉著他便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夫君,這人是個不要命的,到了晚上,等你師父他老人家來了,再請他出面,與他好好說道說道。”
司輕月神色一轉,忙即笑應道:“也好,待師父來了,自有他老人家為你主持公道。他的真耶幻耶,可不是這般好相與的。”
聞言,陸凰兮也即展顏一笑,臨門前,卻是與何大友對視了一眼,方才離屋而去。
方遠聽得司輕月之言,對于司輕月的身份,再是沒有半點心疑。
江湖之人,大多都聽過‘幻魔心’韓非池的名頭,知道他殺人于無形,亂敵于簫聲,可卻極少有人知道,韓非池手中之簫,究竟何名。
而方遠畢竟是霸刀旁系,無意間,也曾聽得霸刀之人論起過幻魔心來,故而得以知曉真耶幻耶之名。
此時聽得司輕月一尚未及冠的小娃娃,竟是知曉‘真耶幻耶’之名,心中自然確信無疑,司輕月即便不是韓非池的弟子,也必是長歌軒之人。
見得兩人離開,方遠又狠狠瞪了何大友一眼,忙即追出門去,向著司輕月恭聲問道:“司公子,韓先生他,真要來此?”
不待司輕月應聲,陸凰兮便即笑道:“不錯不錯,因軒中有事,韓先生還得在觀月湖停留半日,我們二人便先來探探情況,想必晚時,他老人家便會至此。方大哥,這院中...若是讓先生見得,只怕......”
余言未盡,方遠自也知曉陸凰兮所言何意,忙即賠笑道:“是,是,多謝胡姑娘提醒,在下這就去讓他們收拾干凈,兩位,不如先至在下屋內歇息歇息,如何?在下屋中,倒還算是干凈。”
聞言,陸凰兮卻是笑著辭道:“不必了,此間情況既已知曉,我與夫君便先去金水鎮等候韓先生了,待先生到了,我們再與他一同過來。”
方遠聞言,忙即笑著應是,隨即,便喚過院中自家弟子,吩咐了幾句,方才叫上王虎,一道送二人出塢。
路上,王虎聽得韓非池晚間或至,臉上便是露出了驚懼之意,看向兩人的眼神,又是多出了幾分畏懼,而方遠卻是一路與兩人談笑,倒未如王虎一般失色。
送到青云塢牌坊前,四人作別后,走得數步,陸凰兮卻忽地“哎呀”一聲,作得一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神情。
隨即,她便又回首向著王虎與方遠笑道:“忘了和你們說了,韓先生他...不喜人多嘈雜,兩位.......”
方遠聞言,便是躬身一禮道:“在下明白,還請司公子與胡姑娘放心。”
得應,陸凰兮又是一笑,便即攬住司輕月臂膀,向著金水鎮方向走去。
待兩人步入林道后,王虎急忙向方遠問道:“那幻魔心當真要來,你不是說這小子不一定是長歌軒的人么?你們在屋內到底說了什么?”
方遠聞言,面色凝重地望著遠處林間應道:“那小子,只怕真是韓非池的弟子,還好咱們先前應對,倒也不算失禮。”
說著,方遠便是將屋內聽到的話,詳細地說與王虎知曉。
王虎聽后,額間涔涔冷汗不止,隨即望向方遠,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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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人走至林間拴馬之處時。
司輕月便向陸凰兮笑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竟將那幫人耍得跟傻子一樣,嘿嘿。”
陸凰兮一邊解著馬繩,一邊笑道:“我自小便與商人打交道,自然是學得圓滑了些,你不會嫌棄我太過市儈吧?”
說著,陸凰兮便即放下手中馬繩,向著司輕月作得一副哀憐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