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想了想,道:“長歌軒在洛陽城的主事,不一直都是竹先生么,好像沒聽說過什么趙家主!司公子,您自己宗門的事,您這......”
說著,那小二便是面露狐疑之色,暗暗琢磨起司輕月的身份來。
陸凰兮見狀,忙是笑道:“我家公子乃是軒中內門,常年在觀月湖習武,甚少出門,這次途經洛陽,想著去拜訪一下洛陽的琴坊書院,你既不知,那便下去準備酒菜吧!”
說著,不待那小二離開,陸凰兮便又是向著司輕月恭聲笑道;“公子,若是竹先生在此,一別年余,你倒正好可以去看看他,咱們出門時,軒主不是告訴過你么,若是遇到竹先生,便向他討一副書貼回去。”
司輕月聞言,楞得片刻,便即頷首示笑,那小二聽他二人這般說得,也即打消了顧慮,向著三人哈腰一禮,便往后廚走去。
一直于一旁瞇眼淺笑的慕云,見小二離去,忙即于后大聲喚道:“小二哥,別忘了弄盤醬爆肘子呀!”
“得嘞,您請好吧!”
說完,慕云便見司輕月擺得一副鄙棄的神情,忙是說道:“哎,你小子這什么眼神,小爺我可告訴你,若不是小爺我救了你,你現在還能悠哉悠哉地坐這兒?吃你一盤肘子怎么了,小氣!”
司輕月聞言,也不應聲,抬手便向慕云放于一旁的洛神清音伸去,慕云一把抱過洛神清音藏于身后,道:“你干什么,不讓我吃飯,還要搶我的琴,怎么,長歌軒便是這樣教你的禮數?”
司輕月急道:“什么你的琴,這是我的琴,我的!”
慕云挑眉笑道:“噢,你的琴,那你說,這琴,叫什么名字?”
司輕月沉聲道:“洛神清音!”
慕云面現詭笑,拿過琴囊,一把扯開后,指著洛神清音琴尾冠角處道:“你可看好了,我的琴,名叫慕云之琴,可不是勞什么子洛神清音,你可別欺負老實人啊!”
冠角,是嵌在琴尾,用來保護琴沿,避免磕碰損傷的一塊硬物。洛神清音的冠角,原本是一塊梧桐木,自始便是嵌于其上,未有更換。
可司輕月探頭一看,那右側冠角,卻被換上了一塊翠玉,而翠玉之上赫然鑲有“慕云之琴”四個金字,再不是原來的模樣。
司輕月見此,猛地站起,指著一臉無辜的慕云,怒聲顫顫道,可他自己,卻也不知言從何起。
陸凰兮于一旁見慕云耍得這般痞賴手段,也是忍不住嗤嗤笑了起來,喘喘道:“你...你這名字起得...哈哈,這不是欲蓋彌彰么...哈哈......”
慕云一邊將琴囊緩緩套上,一邊訕笑道:“咱這不是沒念過什么書么,肚里墨水少,起不出什么洛神什么清音的,這么詩意的名字,慚愧,慚愧!”
說完,又是起身,滿臉溫善的拍了拍司輕月的肩膀,笑道:“輕月兄,坐,坐,別站著了,多累呀!”
司輕月怒氣沖沖地擋開慕云的手,吼道:“你...你這是干什么?原來的冠角呢,被你弄到哪去了?”
慕云撓了撓頭,滿臉不解道:“什么原來的冠角,輕月兄,你還以為這是你的洛神清音么?你也看見了,這琴上,明明寫著我的名字,你就不要說這些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