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這杯茶,我就要啟程離開了,賴在別人家吃白食可不成。”
“這怎么成,您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要是沒有你出手相救,別說這個孩子不會出生,就連我們夫妻也早就沒命了。”
“……”
“好吧……我會盡力把您的事跡傳承下去的。”
“沒這個必要。”
“可是……您不是也在為沒有繼承人一事而煩惱嗎?就算我這個清貧的燒炭人做不到,將來也一定會……”
“沒這個必要,炭吉,所有登峰造極之人,最終都會抵達同一個終點。
哪怕時代變遷,哪怕所經歷的路途千差萬別,他們始終都會抵達同樣的終點……
在你看來,我似乎是一個很特殊的人,實則不然……
我只是個無力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一切,而且也沒能盡到人生中應盡本分的……
一無是處的男人罷了。”
……
隱隱約約之中,炭治郎仿佛看到了兩位男子正在對話,似乎能看清楚他們的樣子,卻又怎么也看不清楚,仿佛在清澈透明的玻璃后面,又放上了一塊模糊不清的玻璃。
在聽到其中一位男子說話時,他那妄自菲薄的話,令炭治郎不知為何,感到十分的難過。
啊……請不要……
請不要,這樣說……
求求你……
請不要這樣茍責自己……
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流下眼淚,再睜開眼時,炭治郎發現周圍的場景已然變了,雪白的墻面,潔白的床單,一切都顯得十分明亮。
想再回憶剛剛的情景時,他卻怎么也回憶不起來了,別說是那兩張本就處于模糊的臉,就連那些本該清楚的話,都有些記不清了。
是夢嗎?這里是……哪里,好刺眼……
模糊的恍惚間,他艱難地轉動了一下頭,看到了趴在自己床邊的人臉,長得十分精致動人,水靈通透的大眼睛中,滿是看見了他蘇醒的喜悅。
“你終于醒了,現在感覺怎么樣了?花街一戰后,你已經昏迷了兩個多月了。”
香奈乎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手,眼眸間激動的泛出欣喜的淚花,平時很少說話的她,幾乎是將壓抑了兩個多月的話,全都吐述了出來。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的她,與平時的自己簡直判若兩人。
“看到你蘇醒,真是太好了。”
低下頭,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用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手背上,感受著對方蘇醒后帶來的不一樣的溫度。
看著抽噎的她,炭治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盯著她,身體本能的想用手去摸她的腦袋,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心道:
那我總要說些什么吧,不然好尷尬的感覺,該說些什么呢?
“那個……辛苦你了,前輩、伊之助、善逸……他們還好嗎?”
???
話剛說出口,炭治郎便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么,周圍的一切都仿佛凝固了下來。
香奈乎剛剛還微微有些抽噎的動作,也因此停了下來,抬起她那可愛的腦袋,眼眸中的神色滿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