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笑至極的理由,如此無聊透頂的原因,他便永遠得失去了自己的未婚妻與師傅,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苦苦追尋來的記憶,是這樣的令人心裂。
“難怪,難怪她要叫我狛治,難怪她要我停下來,走馬燈,既然是走馬燈的話,我應該,我應該還能見到他。”
喊著,猗窩座站起身,茫然而又無助的向四周張望著,急切得想要從中追尋到自己平日那遙不可及的渴望,再沒有了往常的冷靜與漠然,眼眸中增添起了幾分人韻,向前奔跑著,在觸碰到墻面之時,其又一次碎成粉末,場景再度轉換,他……停下了腳步,雙腳雙手不停顫抖著。
“滴答,滴答……”
然而,淚水,不自覺地從他的眼眶中劃下,充滿著悲傷與痛苦,滴落在地上,化作更多的遺憾,飛濺于地板之上,打濕了一片,久久映深著。
白布輕薄得蓋在兩具尸體之上,只留出了兩人紫中透黑的臉龐,這一切的一切,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這里與普通的走馬燈并不相同,并不能如他所愿的,看到以前的場景,像是專門刺激他一般,面前出現的,與先前父親的一同,仍然是師傅與未婚妻慘死的模樣。
跪坐在地上,猗窩座雙目無法的看著自己的未婚妻,抽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輕地……撫摸著。
“為什么,為什么看不到,為什么我要回憶起這些事情,它就應該,應該永遠得塵封下去……”
最后,他嘶吼著,站起身,再一次變成了鬼的模樣,慘白的肌膚間爆發出璀璨的星芒,似流星劃過夜空般轟出了自己積壓已久的一拳,幻境應聲碎裂了。
他,來到了現實之中,癱于地上的腐肉,以領域的感知,視向朽木,迅速地聚積起自己完整的身體,勢要奔向對方。
“血鬼術·滅殺·恒星爆。”
不過,就在他要聚積身體成功之時,朽木單手虛空一捏,周遭的氣流剎那間染成了艷紅色,旋轉向中心,堆壓著,摩擦出赤焰,化為烈陽。
接而以中心,炸涌出了一股熾熱的波浪,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滾滾濃煙如同鋪天蓋地的沙塵暴一般,騰空而起,猩紅色的火焰妖艷綻放,仿佛朵朵妖嬈艷麗的彼岸花,爭奇斗艷。
在這一聲轟鳴中,猗窩座被燒得粉碎,飛散成灰燼,再沒有了最初的形態。
‘結束了嗎……好不甘心啊,到死還是不能邁進那【至高領域】,沒能成為真正的強者,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也算了吧,這樣子,也挺好的,這百多年來,我即使變強了,可是那無意義的殺戮,卻也一直持續著,什么心境,什么強者,都應該與我無關了。’
‘畢竟,我連自己要守護的東西,都沒有了,真是悲慘、滑稽、又無聊的故事……’
于火焰之中,灰燼不斷飄散著,似形成了一只手,一只伸向前方的手,掙扎著,與人類一同渴望著,那種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