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路明非隱約間也意識到，自己恐怕不是什么正常人，不是什么正常生物。
路明非也不是傻子，除了某些學不會的專業知識就是學不會，但作為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時代的人，各種類型的奇葩角色設定，在多如繁星的小說漫畫游戲故事里也見的多了。
路明非本來就對自己父母的印象非常模糊，也不止一次懷疑自己其實壓根沒有父母，或者那所謂的父母其實根本就不是自己生物層面上的父母。
這一路遇到了這么多人造人出生的存在，他們大多都對自己莫名的親近，見的多了，路明非多少也有了猜想。
路明非對此有什么反應？
答案是——沒有
正如他察覺到了自己不是正常人，甚至懷疑自己根本不是人，也依舊認定自己是普通人一般。
這份矛盾才是路明非人格最顯著的特征。當然，說什么精神矛盾性之類的高大上臺詞也不對，路明非只是缺乏主見隨波逐流罷了。
“我無所謂。”
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
即使知道自己是什么《最終兵器彼女》里千瀨那樣的角色，路明非以依舊會認為自己是普通人，只不過，如果有人某天告訴他這世界要完蛋了小路你是我們最后的王牌拿上你的武器拯救世界去吧，路明非也會接受這個身份，并以普通人的身份成為救世主。
隨波逐流，這就是路明非。
比起自己其實是人造人什么的這種迄今為止已經多到膩了的“身份的秘密”。
迄今為止，最讓路明非受到精神沖擊的事情，反而是法蘭西的時候，從希爾德嘴里得知了圣王的秘密計劃，得知自己要在世界與楚子航之間二選一的時候。
那個時候路明非是真的蛋疼，除了對不得不選擇這件事而感到憤怒與“拔劍四顧心茫然”之外，還有“麻蛋這種明明應該是女主角的位置為啥是面癱師兄占著啊”的蛋疼想法。
路明非真的無所謂。
哪怕他問了問始皇帝為何稱呼他為零號，卻被始皇帝很是敷衍的：“你的性能跟我曾經的一個臺沒能做完的造物很像。”回答，路明非也沒多做糾結。
類似的設定，其實在各種故事里也很常見，考慮到時間跨度，指不定是哪個瘋狂科學家挖出來了那個始皇帝沒能做完的人造人‘零號’的殘骸，然后用那個作為基礎將自己造出來了呢。
路明非心說這人雖然運氣好能挖到這種遺產，但手藝肯定不咋樣，不然怎么會讓零號這么強的機器性能，配上了路明非這么個缺乏主見隨波逐流的CPU呢？
始皇帝的敷衍中還有一些遺憾的意思，似乎是很遺憾自己當初沒將那“大秦最終決戰兵器”做完就病逝了。
路明非？
路明非向來是無所謂的。
所以這個話題也沒繼續深入下去。
以路明非那無節操的性格，要是始皇帝按照魔術師們“將造物視為子女”的思路來，認路明非算個大秦皇子什么的，路明非估計真的就毫無節操的抱大腿叫爹了。
反正他對自己所謂的親生父母也沒有什么印象。
其他人對于路明非這突然多出來的“大秦最終決戰兵器”的身份也沒有多少特別的感覺。
倒不如說，路明非那異常的統帥指揮能力想好好好解釋的話，這個身份似乎會讓一切詭異的地方變得合理起來。
——路鳴澤倒是全程靜默
讓路明非有些拿捏不準他的想法。
倒是芥雛子在聽到“零式”的字眼時動搖了下......但她似乎還很糾結，而且有些莫名的懼怕始皇帝，所以暫時沒有表達些什么。
......芥雛子倒是發現了一件事，一件可能在場只有她知道的事情。
始皇帝似乎不知道，自己那未完成品的大秦最終決戰兵器‘零式’，在他去世多年后被項藉啟動，起名為項羽。
芥雛子其實多少猜到了路明非與項羽之間的聯系，只不過......在芥雛子的影響力，項羽的性格應該是那種相當機械化的、或者說缺乏性格特征的性格，唯一能算得上是‘個性’的內容，是凡事總是喜歡從對方的角度思考，相當缺乏主見，總是遵從著自己的核心指令內容在亂世隨波逐流。
雖然這么想的話，項羽的本質其實跟路明非幾乎一模一樣，但相比起項羽那種非人氣質，路明非顯得太過......正常了，太像是個人類了。
芥雛子搞不懂，路明非這到底算是項羽的轉世重生，還是說算是項羽成長后的姿態，又或者說其實是項羽的后繼姐妹機之類的。
芥雛子總是在糾結。作為長生種，她有太多的時間去糾結了，她甚至可以等到路明非身邊的女性全部壽終正寢，然后再去小心翼翼的試探路明非。
因此芥雛子這類長生種的反應速度在常人看來會顯得很遲鈍。
在場沒人知道芥雛子的這些秘密，所以也就當她莫名害怕始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