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去那間酒樓附近乞討,那里應該能要到食物。”陸建國指的是江州城最富麗堂皇的一間酒樓,一品樓。
“會被打斷腿的!”
沒錯,膽敢靠近那附近乞討的人一定會被打斷腿。如果被打斷腿,就意味著加速死亡的進程。
陸建國推起小推車,快走了兩步,逃離了這里,逃離了這因他而產生的騷亂。
他的內心是沉重的,因為他在思考。
接下來,他應當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改變這個時代。他必須做些什么,不光是為了這個時代,也是為了他自己。
要讓這些生活在底層的人類重新做回人才行,對么。
沒有人愿意生活中一個野獸橫行的世界里。
但那需要時間,眼下他無法解決,也沒有能力解決。
所以他只能逃離。
在幾條街道的入口,有衛兵把守,只有衣冠整齊的人才被允許進入。
這里是江州城的內城。
內城里有高大漂亮的樓閣,也有低矮錯落的房屋。
某種程度上說,比不上平陽鎮。
平陽鎮從前是個富鎮,鎮上的人全都是經營陶器生意的小老板,即便這些年沒落了,但是至少曾經輝煌過。
平陽鎮上一水的青磚小樓,而江州城里普通百姓居住的大多還都是土墻草屋。
江州城里最好的鋪面一半姓蘇,一半姓秦。
蘇家勢大,其經營的生意包括茶樓、酒坊、布匹、賭坊、戲院,江州城內最豪華的酒樓天下一品樓也是蘇家的產業。
秦家單單只經營布匹生意,但是秦家的布料織工好,染色技法也遠勝于蘇家,所以布匹生意的規模遠遠大于蘇家。
陸建國推著小推車站在天下一品樓門口。
這幾天每到飯點的時候,他都會在這間酒樓門口觀察,目的是統計進出的客流量。
因為他計劃開一間飯館。
開飯館成本可控,盈利周期短,當天開業當天來錢,對陸建國來說是當前最合適的選項。
他并未將天下一品樓視作競爭對手,因為就一品樓這種古代的經營模式而言,似乎根本不具備和他競爭的資格。
他在觀察一品樓里開往客人的衣著打扮,來判斷他們的消費水平和喜好。目的是計算,開一間什么樣的飯館才能最大程度撬走一品樓的客人,同時保證將自己的支出成本降到最低。
“喂,小販,你的綠豆糕多少錢一塊?”
陸建國正出神的時候,背后響起一個甜軟的聲音,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臉上稚氣未脫,扎著一對發髻像兩只熊貓耳朵。
“我這沒有綠豆糕。”陸建國指著小推車上的木牌,“綠豆爽,是綠豆爽,沒有綠豆糕。”
“有什么好神氣的!”小姑娘叉著腰,撇了撇嘴,“給我來一斤!”
“我這不論斤賣,論塊賣。”
“多少錢一塊?”
“一兩銀子。”
“什么!這么貴,你這不是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