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現在還是當著秦湘茹的面,所以他更不能不守規矩,那樣的話實在是太有失風度了。
不多時,水墨顏料便被蘇長浩的手下取來,畫紙也平鋪于桌面上。
一群人讓到四周,把最中間的位置讓給了陸建國。
所有人都在等著瞧好戲,等著他陸建國出洋相,他要是真能畫出一幅像樣的畫來,那可就有鬼了!
大伙都等著揍他一頓呢。
只見陸建國不疾不徐地走到中央,他左手抱在懷中,右手伸出食指架在眉心上,煞有其事的思考著什么。
他圍著桌子不停地繞著圈子踱步。
“你倒是畫還是不畫?”眾人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閃遠點!”陸建國故作不滿地大聲道:“別影響我發揮!”
“發揮,發揮個屁。”眾人壓低聲音,交頭接耳道:“瞧好吧,他指定不會畫,故意在哪兒拖延時間。”
“他要會畫,他早畫了,還能等到現在?”
所有人都在質疑他,可是陸建國就是不動筆。
他其實心里早有打算,也想好了要畫什么,可他覺得現在動筆實在太早了些。
不能你讓我畫,我就畫。
就好比關二爺的拖刀計,得先誘敵深入,趁對手最麻痹大意的時候,最放松警惕的時候,一個拖刀斬下去,直取敵方首級,那才能起到技驚四座的效果。
就好比羅成的回馬槍,得先詐敗而逃,引對手步步追來,在對手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一個回馬槍挑出去,槍出如龍,索命奪魂。
殺人永遠不是最關鍵的。
殺人誅心才是最關鍵的。
給對手予以精神上的沉重打擊,讓對手遭受嚴重到難以估量的心里創傷,這才是陸建國想要的。
所以他不停地踱步,不停地消耗著對手的耐性。
“一刻鐘的時間,你最多只能有一刻鐘的思考時間。”蘇長浩開口道。
陸建國道:“我是不是只要畫和春色有關的東西就可以。”
秦湘茹道:“不錯,只要是和春天有關的主題就可以。”
陸建國望著她道:“可惜,這些顏料我都不喜歡,因為這些紅色太艷麗了,我要你胭脂上的那款紅色!”
他像極了是在挑釁。
所以他話音一落,在場眾人紛紛叫囂起來。
但是秦湘茹卻神色平靜道:“可以,你還有什么要求,就都一并提出來吧,免得到時候你作不出畫來,埋怨我們不給你行方便。”
聽了秦湘茹的話,眾人也跟著道:“陸掌柜,你還有什么屁,一通放了罷,別一會一個,崩得好不快活!”
“好!”陸建國說話的時候突然變了一副神色,整個人都瞬間振作了起來,“我還要一杯茶,一杯濃茶!”
“給他沏茶!”
“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