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做的確是神不知鬼不覺。
陸建國仔細回憶著那天的場景,有十幾個人的褲腿上是沒有泥點的。
沒有泥點,說明他們一直跟隨韋元鹿左右,沒有在外奔波。
而且這些人穿的大都是布鞋,綁腿用的也是布帶并非是草繩。
他們通常不太說話,但是他們在堂口里的地位應該比其他人要高很多。
這就說明,理論上,韋元鹿已經徹底控制了玄水堂。
陸建國認為自己必須要親自會一會這位韋副堂主,以印證自己的一些猜想。
他的辦法很簡單。
就是在一張字條上,寫了一個“蘇”字。
如果韋元鹿當真和蘇承海有交集,他一定會對這個字非常敏感。
而且他一定會立馬就意識到,這個“蘇”字,就是蘇承海的蘇。
他叫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把這張紙條送去給韋元鹿。
他知道,如果一切同他設想的一樣,韋元鹿一定會很疑惑。
因為他跟蘇承海之間的事情,除了他們兩個以外,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就連蘇長浩,蘇承海都不會告訴他。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他會以為陸建國很可能是蘇承海派來的人。
這個世界可沒有即時通信這種概念,就算韋元鹿想要核實真假,最起碼也要半個月以上的時間。
畢竟林阜南從江州把陸建國帶到黔江分舵,光路程就耗費了半個月。
騎馬或許會快,但是來回往返,也要半個月以上。
所以,韋元鹿如果真的把他當成蘇承海派來的人,那么陸嘯林將計就計,用那一招——“假傳圣旨”。
很快,去送信的這個人回來的很快。
因為,韋元鹿看完這張字條以后,就讓他去把陸嘯林帶來,帶到他私人的房間里來。
從陸建國踏出囚室的那一瞬間,就有一雙眼睛立刻盯上了陸建國。
不錯,這雙眼睛的主人就是羅追。
因為只有他會如此在意陸嘯林。
陸建國當然也注意到了他,所以他跟趙老八交待了一聲,說自己要去茅房行個方便。
以趙老八和陸建國這幾天相處的關系,他自然不會多說。
陸建國去茅房的路上,羅追從后面跟了上來。
陸建國就交待了一句話,“如果今天有人單獨騎馬外出,在半路追上他,把他殺了。他身上應該有封信,把信拿來。”
顯然,韋元鹿這么急著要見陸建國,就是因為這個“蘇”字引起了他的興趣。
陸建國知道韋元鹿是個謹慎的人,所以他認定,當他和韋元鹿交談之后,一定會派人去給蘇承海送信核實陸建國的身份。
而這個送信的人,必須殺。
只要殺了,整個玄水堂,就陸建國一個人說了算。
羅追道:“殺人好說,可是那人要是騎馬的話,我未必追得上。”
沒錯,如果就近動手,一定會引起韋元鹿警覺,如果跑遠了,就一定追不上了。
陸建國道:“他是去江州府的,他一定會走最近的那條路,你去路上埋伏起來,務必要把他干掉。”
“明白了。”
羅追淡淡回了一句,然后迅速轉身離開。
聽到這句“明白了”,陸建國心中一下就有了底氣。
因為他知道,這個羅追必然是個辦事靠譜的人。
就憑雷堂主的親信都死了,他還活著,并且他一個人也敢替雷濤出頭,就足以證明,他是一個靠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