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雖然不善,但心里卻莫名的美滋滋。
還是老同學會說話,會說就多說兩句!
但李君緣面帶微笑,根本不接茬,頗有幾分穩坐釣魚臺油鹽不進的樣子。
“不是,我沒有說過這種話,冬瓜,你別瞎說啊!”袁波趕緊否認,隨后幫李君緣打圓場,“君緣女朋友家境很好,應該是她家公司事多,脫不開身。”
“猴子,好話都讓你說完了,現在不承認了?”冬瓜反駁道。
李君緣看著袁波一臉窘態,笑說:“一沒結婚,二來大過年的,人家也有爸媽親人要陪。要是把人拐回來了,我怕她老爹提著菜刀來我家要人。”
說說笑笑間,烤魚被端上桌。
“天太冷不適合喝啤的,每人一瓶江小白吧。不過讓我們等了這么久,老李得多喝兩瓶。”
老張一邊說著,一邊讓老板上酒,隨后起身去前臺幫兩個女生拿來一瓶椰汁。
“行,今晚只要你們高興,我喝多少都行。”李君緣不置可否的說著。
“我來給老李滿上。”
成雅接過老板遞來的酒,給李君緣倒了一杯,又將另兩瓶放在他手邊,意思不言而喻。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老李啊,你說成大小姐那點不能入你眼?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關鍵家里有錢,娶了能少奮斗二十年,直接走上人生巔峰。”
李君緣不理會老張瘋言瘋語,這群人想撮合他和成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當然,這些只是他們這個小團體里的玩笑話,善意的作弄。
他們知道成雅對李君緣抱有好感,但李君緣從來都是避重就輕一笑帶過,幾人只能口頭討伐李君緣,不可能按住李君緣逼他就范。
轉頭對身邊的成雅說:“今天吃飯唱歌都是你出錢?一個個好像都被你收買了啊!”
“今天AA,二十多人花銷不小,我有那么喜歡當冤大頭么?”成雅抿嘴一笑,舉杯示意大家走一個。
“波波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為至少有三十多人,原來今天人不多啊。”
“不算少了,往年也就這些人,很多人參加工作身不由己,也就他們這群讀研的才有時間。你今天不在,沒看見那些個虛頭巴腦好像自己是社會精英的老同學們,說起話來腔調十足。不是談論國內外局勢,就是吹噓自己炒股玩虛擬貨幣。要不是成雅他們在,我早就想走人了。”袁波像是恰了幾斤檸檬,對李君緣大吐酸水。
說完,又感嘆一句:“今天要是周明宇在就好了,我們城北八大天王好久沒在一起聚餐了。”
說起周明宇,李君緣又想到他在江城醉酒時的樣子了,還是自己將他背去酒店的。
被深愛幾年的女朋友在頭上種了一片大草原,還是生根發芽難以鏟除的那種,是個男人都會感覺沒臉見人。
“城北八大天王,好久沒聽到這個中二稱呼了。”李君緣也嘆了一聲。
高中三年,在座的七人加上周明宇,是當時班上最堅實的團體。
最開始也不是固定的,只是后來成雅加入,成員慢慢固定下來,其他人再想融入這個小圈子就難了。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過段時間等他想通了會好起來的。喝酒,為我們再聚首,干了這杯!”老張口號喊得震天響,實際上只是微微抿了一口。
李君緣也不在意,幾口就將杯里的二兩酒喝完,成雅見狀,立馬又給他滿上。
吃吃喝喝大半小時,李君緣喝了四小瓶酒仍然面色如常。桌上的烤魚也幾乎被他一個人吃完,其他人鮮少動筷子,陪他聊著各自的近況。
他原本想結賬,但是用手機掃過桌角二維碼才發現已經有人埋單了,笑說:“差不多了,年后有時間再聚,我爸媽還在等我回家。太晚了被關在外面,我就要淪落街頭了。”
“那敢情好,人家成雅今天專程回水源就是為了等你,明天就回江城。你們何不趁此良夜促膝長談?”老張瞎起哄。
“老張別說啦,你們自己想辦法回家,我順路送老李和曉玥回去。”成雅一邊說著,一邊拉起蘇曉玥去停車場取車。
一個在住城東酒店,兩個家在城西,這可真是太順路了!
其他人笑而不語。
李君緣也不在意他們的目光,施施然起身揮揮手,留給幾人一個灑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