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一肚子啤酒的葉明商有些扛不住了,微微發起牢騷。
魏然大氣凜然道:“不行,牌桌如戰場,就是要趁你病要你命,哪有打仗故意放水的道理。”
兩人認識快三年了,他知道葉明商不是玩不起的性格,加上李君緣始終面帶微笑,沒有半分生氣的模樣,就沒有故意藏拙。
索性趁著自己手氣好,狠狠地給三人灌酒。
“可可來打兩圈,我去上廁所。”葉明商起身將陶可可按在自己位置上。
“幾位大哥,我酒量不好,每次輸了能不能只喝半瓶?”陶可可率先認慫。
李君緣見識過她的酒量,不說千杯不醉,卻也比普通人強多了,道:“不行,輸了不僅你要喝,也要給葉明商記著,等他放完水回來接著喝。”
“老李,別太過分噢!”葉明商還未走遠,聽見李君緣的話回頭高聲抗議,“你就是羨慕嫉妒恨,先前讓你帶那個妹子過來你不聽,這會兒整我們是何居心?可可,你別聽他瞎說,輸了把酒放著,等我回來喝。”
似乎在邊上觀戰看出興致了,游會招呼飛機強子幾人在旁邊又開了一桌。
一群人,兩桌牌,輪換著玩,到午夜才陸續散桌。
李君緣提著幾瓶啤酒走到湖邊。
“老李,舒服吧?”
葉明商裹著羽絨服,頂著寒風瑟瑟發抖,跟著李君緣在湖邊棧道散步。
“我看你不是很舒服,回去抱著你的可可睡覺去吧。”
“行吧行吧,我真受不了你了,這黑黢黢的一片,一個鬼影都沒有,有什么好看的。”葉明商不再逞強,返回大本營。
李君緣笑著將手里的一瓶啤酒一飲而盡,注意力卻在身后,雷子用投影儀放著電影,《讓子彈飛》。
一邊喝酒,一邊吹風,一邊仰望星空,一邊聽著電影臺詞,一幅幅畫面在腦海中勾勒,心中有無限的暢意。
這次露營,真來對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喜歡獨處的人。
身邊有朋友固然開心,但一個人面對粼粼的湖面、清新的夜風、無垠的星空,免不得心生感慨。
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只有那些無法移動的、永恒存在的,才讓他由衷的贊賞和歡喜。
身處渺渺天地間,忘卻一切煩惱。
第二天一早。
營地寂靜無聲,李君緣腳步輕緩地走近。
昨夜他并未在帳篷中過夜。
在湖邊棧道上倚著欄桿自斟自飲到一點多鐘,去停車場幻影上小憩了幾個小時,天還未亮就醒了。
去吳陽房間洗去一身酒氣,帶著他在附近的早餐店吃完回來,還未見一人起床。
低頭看眼時間,剛過七點。
今天的計劃去錦溪古鎮游玩,就在淀山湖旁邊,倒也不用起太早。
“我看了時間,一直折騰到兩點多鐘了,精力真好!”
“讓你戴上耳機你不聽,我看你就是想聽人家的隱私。”這是宋詩的聲音。
“哪有!他們帳篷緊挨著我們,那個女生聲音又細又尖,難道你戴上耳機就聽不見了?”
“能聽見……”
“是吧,我跟你說了,那個女生一看就不是正經人,身上的香水有股廉價味。雖然話不多,但眼神總是喜歡亂打量,讓人不舒服。可可比她好多了,和李少他們開玩笑大大方方的,不像那個女生,一臉嬌柔的媚意,看上去惹人憐愛,完全是茶藝大師,其實我注意到李少壓根沒正眼看過她。你再跟我說說李少的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