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安維斯進入了神秘與遺跡學院?”
月臨堡中,聽著倫納德管家的匯報,卡洛特公爵皺了皺眉。
根據他原本的預計,以安維斯那如同學者法師一樣的性格,應該會選擇直指真理的變化學派才對。
“親愛的卡洛特,我們的安維斯選擇了神秘學派,必然有他的原因。”
公爵夫人艾琳娜撥了下耳畔的淺金色卷發,柔聲開口,眼底滿是對小兒子的疼愛。
“再說,神秘系同樣有神秘系的好處,那些遺跡里發掘出來的古代物品,說不準哪一件就是隱藏的寶物。”
“隱藏的寶物?”
公爵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能爬上高層的沒人是傻子,真正的高階神秘物品,哪怕不知道有什么用,也有的是八階九階強者愿意收藏。
擺放在明面任由學生們研究的物品,最高也不會超過七階。
作為他的親生兒子,奧利文迪家族的直系血脈,那些低階神秘物品對安維斯又能有什么意義?
“也罷,終究是他自己的選擇。”
………
當晚,卡爾拉斯下城區,‘濕潤貓咪’酒館。
兩扇嘎吱作響的老舊木門被推開,一名渾身隱藏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無視撲面而來的嘈雜喧囂、污濁悶熱的空氣、以及周圍投來的不懷好意目光,斗篷人影徑直來到吧臺前坐下。
“想來點什么?”
見有新的客人,身強體壯的酒館老板兼酒保走了過來。順手用抹布擦了擦木質臺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粗聲粗氣的開口。
“一杯黑森林,加一片切開的檸芙葉,不加冰,搖勻。”
斗篷人平淡開口,音色渾厚低沉。
這種酒由五份棘酒、兩份蜂蜜酒與一份芃菰果汁混合制成,五銀幣一杯,是這間酒館最為昂貴的酒品之一。
“還有,棘酒換成十七年份的,我知道你還藏著大半瓶!”
“行,一個金幣!”
酒館老板無所謂的點點頭,從吧臺下方取出一只滿是灰塵的酒瓶,與其他兩種酒水一同倒進搖酒壺中。
很快,一杯冒著泡泡的深灰色酒液放到了斗篷人的面前。
人影從斗篷下伸出一只手,將一枚金幣按在柜臺上。
這只手顏色深棕,虎口處布滿老繭,手背處甚至還帶著一道扭曲的淺褐色傷疤。
看到這只手,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消失了不少。但當見到那抹璀璨的金黃后,目光瞬間又多出了幾道。
“哼……我看,你這也該清理清理了!”
感受到周圍環繞的惡意,斗篷人悶悶的哼了一聲,舉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絲毫不為所動。
“清理的那么干凈有什么用?這是酒館,不是旅店!”
酒館老板隨手抹了把吧臺,把金幣摸到手中,將它與周圍貪婪的目光隔絕。
斗篷人再次哼了一聲,舉杯一口將杯中酒喝干。旋即將杯子往吧臺上一頓,起身離開酒館,完全無視身后悄然跟隨的尾巴。
在一身黑色斗篷遮蔽之下,人影之前那仿佛飽經滄桑的戰士的手,此時卻已轉化為施法者特有的細膩蒼白。
酒館之中,老板轉身進入內室,揭開一塊貌似老舊的木質地板,露出了下方的微型傳訊法陣,將一組特定的編碼發送了出去。
“十七——”
另一邊,見到傳訊法陣發出亮光,守候在一旁的黑袍人影輕輕抬手,熟練的將一張特質的魔法紙放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