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沈錦書可不敢在莊子上露出自己原有的容貌,省得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既然大家都以為自己毀容,那就干脆頂著這些疤痕,也好看清一些人和事。
“隨便弄弄就好,那也不必這般,看著挺嚇人的。”
采菊聽了這話才放下擔憂的心情,抱著打量的態度重新看了眼沈錦書,不覺打了一個涼顫。
“咦?六姑娘呢?”
采菊這時候才發現錦嬿竟不在房中,忙問她去哪了。
“我讓她整理整理一些布料,明兒好送一些給莊上的佃戶。”
沈錦書畫完妝后,對著銅鏡自我欣賞了好一番,這才悠悠地開口回答。
“啊?小姐,你怎能讓劉姑娘獨自去整理那些東西……
完了,完了……”
采菊一副苦大愁深拍著前額,臉上隨即呈現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來。
“怎么?”
沈錦書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甚是淡定地用小指勾了一點胭脂細細抹涂在唇上,抿了抿。
“小姐你有所不知,這齊管事的妻女就是一個吸人血的……
哎呀,完了!
這六姑娘哪是那三個母蝗蟲的對手……”
也不知采菊是心疼錦嬿呢還是心疼那些王清漪送來的大箱小包錢物。
母蝗蟲?不錯倒是有七八分形象!
從采菊和錦嬿她二人的形容來看,這位齊管事的妻女倒還真是這個莊子的毒瘤。
“采菊,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急什么,她們既是母蝗蟲,那你家小姐我,就是專食蝗蟲的蜘蛛!”
沈錦書撇了一眼急如星火的采菊,淡然地捏起耳墜往耳垂一掛,不緊不慢地掃了掃。
“小姐,你該不會是……”
采菊這時才有些恍然大悟,瞪大著眼睛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家小姐。
不錯,沈錦書就是故意的!
“走吧,這會熱鬧應該差不多該上演了!”
沈錦書眉眼一抬,露出一副狡詐地微笑,之后系上面紗和惟帽,帶著采菊出了門。
果然,還未到庫房,便聽見里面傳來一陣陣地辱罵聲以及噼里啪啦地搶奪的聲響。
“果然是她們!”
采菊氣得咬牙切齒,挽起衣袖就要沖進去,不想卻被沈錦書給攔下。
“站住,做事之前先動動腦子!”
沈錦書白了一眼沖動的采菊,隨后看了一眼莊上的曬谷場,慢悠悠地開口道:
“去,通知那些佃農,說,今日姑娘友人到訪。
見他們寒冬臘月衣不蔽體,心生憐憫故而送了一些衣料過來。
讓他們每戶人家派一個精干的男子過來領取!”
采菊一聽這話頓然怒氣全消,伸出一個拇指連贊自家小姐這一招實在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