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打。”小喬回道。
王軍見張生掛了電話,笑著問他:“下午還出去嗎?”
“得去個培訓班。”
“那周一見。”王軍看張生是真忙,就沒再提出去喝酒的事兒。
張生沒去培訓班,而是跑了趟建材市場,然后又專門跑了電氣元件市場。到處打聽了一下價格,他什么都沒買就回家了。
昨天半夜來的殺手還有點小驚喜,王定北身上帶了八百多塊現金,趙汗青的一個牛皮紙口袋里直接是一萬二,錢包里一千五,侏儒身上也揣了六百多塊,讓張生發了筆小財。侏儒還給張生送了把好槍,USP9里裝滿了9mm子彈,一共十六發。
這個時代子彈特別便宜,可張生偏偏買不到。
三個人都有銀行卡,張生不敢去取,所以根本不問密碼。你咋知道黑社會就不報警?萬一警方查這仨失蹤人口,銀行卡一動就能找到你。
南城,獨角獸酒吧。
隔音的辦公室里,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黑色長衫,正面繡了一條青龍。他戴著圓框金絲邊眼鏡,手里盤著一對紫紅色的核桃,桌子旁靠著一根黑色木質手杖。
他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腰身挺拔,他的面前坐著白玉堂。
“你叫我來,就是告訴我你的人出事兒了,我的錢白花了?”白玉堂顯得稚氣的臉上浮現陰霾,這里面有他私人的一萬塊。
“五哥,這事兒對不住,我損失也很大。”四爺客客氣氣地道。
“你什么意思?”
“我問過主教,他說圣教沒有這個任務,所以你得自己拿錢把窟窿填上。”
“你認真的?”白玉堂詫異,可他看著四爺那平平無奇的臉,死人一樣盯著他,耳邊一陣嗡鳴。然后房間徹底陷入了寂靜,只有四爺的聲音,一字一句打在他心上。
“任務三萬塊,安家費每個人五萬,你欠我十八萬。”
除此之外,白玉堂再聽不到任何聲音,房間沒有窗子,唯一的光源是頭上吊的瓦斯燈,光影照下來,在四爺的臉上晃啊晃。
他忽然想起關于四爺的傳說,有人說他是清朝人,已經死了好幾次了。每次殺死他,都會讓他變得更強大。他原本不信,可是現在,他覺得這房間就是個墓室,眼前的擺設,讓他感覺自己活在清朝。
四爺手里揉著核桃,本應該卡啦卡啦的響,白玉堂卻什么也聽不到。
白玉堂想問,我要是不給呢?
他張開嘴,發不出聲音,臉部的肌肉都僵硬了。
“就當是我借給你的,不過生意歸生意,九出十三歸。”四爺說著,在桌子上推過來一張紙,白玉堂低頭看,是份寫好的借據,古老的八行箋,就等他簽名呢。
白玉堂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在四爺打開的印泥盒里沾好朱砂,把指紋留在借據上。
四爺把借據收好,又拿了張紙給白玉堂,道:“這個人害你損失了十八萬,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紙上寫著張生的名字,住址,工作單位和電話號碼。
白玉堂機械地把紙條拿在手里,看了一遍,那紙條就在他的手中燃燒起來,他的手指皮膚發出烤肉的味道,卻不能做甩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