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幾天里,凌逸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畫符上。
不過這間地下室雖然面積不小,但是堆積和雜物太多,需要進行清理一下。
雜物大多是些舊家具、舊材料等,由于成色不佳,加上擱置的時間也比較長,基本上已經是些廢棄物。
事實上,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這里簡直就不是應該住人的地方。
不過卓遠夏芊蘇瑜三人都有著各自特殊身份和要求,才會選中這里。
這三個月,他們也做了一些整理,從這堆雜物里盡量選出稍好一些的,簡單處修補修補重新加以利用。
但還是有一大堆雜物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也只能堆在那里。
凌逸在觀察了一圈后,立即在心里擬出了一個整理方案。
先將雜物堆里陳年的塵土全部清理出來。
這對于在多個單一物質的操控上已經有所小成的凌逸來說,并不算是什么太難的事。
那些堆在地板上的和沉積在各種雜物上的塵土盡數隨風卷起,最后匯聚成一團,從通風口送了出去。
而堆放的舊家具、舊材料在清除了塵土之后,光潔一新,現出本來的材質,還沒有正式開始修補整理,就已經有了生機的感覺。
一張破舊的方桌首先被提出來,長年磨損留下的細小的坑洼遍布桌面,結構也松松垮垮,四條桌腿斷了三條。
凌逸伸出手掌,按在桌面,緩緩抹了過去。
手掌過處,桌面變得平整光滑,比刨刀刨過還要利索。
松動的接隼經過他的手,也重新變得堅固而穩定。
找來幾根合適的木條,接在桌腿斷處,手掌在接口處輕輕握住,放開之時,木條與桌腿已如指接板一樣相互嵌合在一起。
而其他的東西也在凌逸的手中移動、切割、拼接、組合,綻放出新的光彩。
地下室里多出了新的桌椅和柜子,上面甚至還做出了雕花的紋飾。
生銹的鐵皮和鐵絲被制成了燭臺、燈罩和置物架。
纏繞的麻繩分出無數個線頭,然后又重新編織在一起,鋪在了桌上,成了一張桌布。
泛潮發黑的地板和墻面也都清潔一新。
甚至連“神行驢”二毛,也都用柵欄圍出了一個專屬的驢圈。
所有這一切變化,都在凌逸的手底發生,就像是神奇的法術一樣,充滿著奇異的魅力。
原本雜亂無章又陰暗沉悶的地下室,變得干凈亮堂,平面設計師的美學布局,還讓這里生出幾分雅致的味道出來。
“哥……你這一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凌逸微笑道:“這里面的操控手法,其實并不復雜,比起跟人打架還是容易多了。”
在卓遠和夏芊充滿崇拜的眼神中,凌逸走進新隔出來的隔間,開始了他的制符學習之路。
黃紙,朱砂,毛筆。
這些是制符中用到的最低級也是最普通的制符材料。
原本應該用無根水化開朱砂制成符墨,現在也因為條件限制,直接改用自來水。
根據《三清正法》中的介紹,要制作一道高品階的符箓,符紙、符墨、符筆、符水都有各自的講究和要求。
只是那些東西不光是現在的世界很難找到,就是張天師自己也沒有用到,可見來之不易。
凌逸此前直接以本源之力凌虛化符,是以本源之力的操控替代了這些制符材料的功效。
但現在制符,卻是需要把自己的本源之力通過符筆符黑的書寫點畫,凝聚成不同序列組合,然后鎖定在符紙之上,成為一道可以隨時發揮效果的利器。
這在操控層面上來說,與從前是完全不一樣的。
“沙沙沙!”
飽蘸朱砂化作的殷紅符墨,筆尖在黃紙上如龍蛇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