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時辰后,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
三個人,
一個是秦清,另外兩個,一個六品武者,一個是名修士,大概在六境左右。
嬴貞耳目之強,完全可以通過感應對方的氣息心跳來判斷修為境界,距離近的話,甚至都可以看穿他們體內真氣或是靈氣的運行軌跡。
大概相當于一臺CT掃描儀。
秦清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沖著嬴貞點了點頭,來到他背后站著。
跟她一起的兩人,卻沒敢邁進門檻。
正要下跪,嬴貞一抬手,
“免了,進來說。”
兩人低著頭邁進房門,轉身將門閉上,單膝跪地。
“斬妖司都尉王庭見過巡狩使大人。”
“降魔衛掌令官蕭敏見過巡狩使大人。”
秦清并沒有跟他們表露嬴貞的身份,只是亮出了臨輝殿巡狩使腰牌。
跪地的一男一女,所穿服侍各異,藏青色繡有獸頭鬼面的是斬妖司,湛藍色繡有降魔杵的是降魔衛。
兩個部門,司職各有不同。
“淮南國眼下到底是什么情況?詳細說說。”
“是!”
身材魁梧,長著一臉麻子的王庭率先說道:
“屬下來到臨安已有一月,經調查,淮南國今次大旱,起源于清明時節,最早的源頭是臨安城郊外四十里的興平鎮,起初小鎮居民只是發覺井水水位下降,誰知不出半旬,鎮中十三口水井全部干涸,
緊接著,小鎮外的一條河道一夜間斷流,導致周邊田畝無水可灌,旱情由此而生,
原本淮南國朝廷只將此事當成一般旱情處理,結果一連兩個月,又是恰逢谷雨時節,臨安城竟然滴雨未下,最開始,還只是臨安周邊的州府郡縣發現旱情,后來沖江下游和蟒河上游水位肉眼可見的下降,淮南國朝廷見勢不妙,這才上報統御皇庭。
如果是正常旱災,只需糧食水源充足,熬過災年即可,但奇怪的是,周邊數國撥來的糧食水車,在入庫當夜,竟然全都消失不見了,
如此災年,糧倉水庫有重兵把守,其中不乏武者和修士,在這樣的情況下糧食憑空消失,已經不是凡人可以做到,這才有我們斬妖司和降魔衛趕來查探。”
他剛說完,身旁的降魔衛蕭敏接著敘述道:
“我們趕到臨安之后,日夜探查,方圓百里地界,共發現妖物一百二十九個,其中半數已然斬殺,剩余妖物并未遺禍人間,按照兩年前皇庭與魔宮修訂的【山海契約】,我們只是在盤問之后,便將其釋放,并未收押。
既是旱災,為避免是旱魃作祟,周邊所有新近墳塋全部開棺焚燒,水陸法師仍在勘察河流水位下降的原因,道門天師張靈素正在興平鎮開壇祈雨,除此之外,我們并沒有得到其它有用的線索。”
良久后,
“這么說,你們來了這么久,除了殺了一些妖物之外,一事無成?”
嬴貞語氣中的責備之意,再明顯不過,
他這話一出,王庭和蕭敏兩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臨輝殿的巡狩使,攏共才十一人,卻要巡狩七十二座王朝,權力之大可想而知。
其實嬴貞也知道,查不出原因,也不怪不到這兩個人頭上,但他身處高位,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對他們說些寬慰的話。
比如什么受累啦,辛苦了之類的,怎么可能?
這樣只會讓他們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