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思注意到,雅典娜已經將原先那暴露的服裝褪去,換成了平時的連衣裙。
“陛下您說笑了,處理政事可是陛下您的權利,臣子怎么可以僭越呢。”雅典娜道。
“落痕,你可明白朕曾和你說過的話,朕說過,允許你直諫。”
“臣明白,只是臣已經直諫過了。”
怨思深刻地注視了一眼雅典娜,然后道:“看來朕的意思,你依舊是不太明白。”
“也罷,朕今日……也想玩個不一樣的。”
“落痕,從今日起,只有朕和你在的情況下,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陛下’二字盡管省略。”
“這、這怎么可以!”雅典娜忽然間一怔,然后神色便驚惶起來了,“萬萬使不得啊,陛下!”
雅典娜很清楚,怨思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他永遠處在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不需要任何人的陪同,也拒絕任何的人陪同。
他擁有整個圣域最偉大的權力,但是從來不濫用,因為根本從未認真使用。他明明知道聯盟是個怎么樣的情況,但還是一個人把自己關在陰冷幽森的房間里,在那個太乙深淵之下,孤獨地度過。
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和他親近。也不會主動提起任何有關人際交往的事情。
如今怨思主動要求平等相待,雅典娜如何不驚慌。
雅典娜,也害怕怨思將她除掉啊。
怨思笑了。雅典娜還是第一次看到怨思笑。雖然這個笑容很機械,但是終歸是主動笑了。
“朕這么多年以來,還是真的身邊沒有一個可信任的人,又怎么會讓你向朕直諫?”怨思道,“朕很早就想試著直說心意了,落痕。”
“陛下……您,想對臣,說什么?”雅典娜哪里看不出來怨思的意思。
仔細想想,怨思能把直諫的權利說出來,交給雅典娜,這本身也是一個奇跡。
怨思道:“落痕,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雅典娜心中一顫,隨后答道:“陛下,臣覺得,您又繞彎子了。”
“那便繞彎子吧。”
怨思說著,便拉住了雅典娜的手。雅典娜的身子,仿佛觸電一般,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直擊雅典娜的靈魂。
“陛下,您這是,要帶臣去哪?”
怨思打開虛空通道,出來的時候,二人正漂浮在太乙深淵之上。
怨思望著雅典娜的明眸,說道:“你好好回憶一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記得嗎?”
“嗯……”雅典娜點頭。
“那便重復給朕,聽聽。”
雅典娜閉了閉眼眸。怨思從來沒有窺探過,或者說抹除過她的記憶,所以她依舊能記得,那個和怨思第一次相見的時候的回憶。
想起那個時候,雅典娜到現在為止,心中還是唏噓不已。每天都來拜訪和尋找怨思,大半年過去了,才見到他。
而且第一次相見的那個時候……
雅典娜想到了一些讓她心神微微醺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