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一直有人疑惑,為什么有青年志。卻沒有九州·少年志。
有人猜測,可能是因為少年太過容易夭折了。少年心性不穩。也有可能是很多少年成名,天才美譽之下,沉迷在了聲色犬馬之中荒廢了修煉。
因為少年不穩。
所以掩月宗沒有記錄過少年……
這都是猜測,沒有人知道。
山巔上,毛筆奮筆疾書,掩月宗的萬可鑫持筆,快速的寫下幾行字:
“七月二十八,輕呂騎駿馬出臥龍郡。十六萬人相送狀元。其師秦可慧贈錦囊,上書‘二十五歲蟄伏,今年勇!’”
寫完,萬可鑫收了毛筆,化為一道虛影踩著樹尖緩緩追了上去。
也沒有跟的很近,也沒有很遠。始終在周輕呂無法發現的地方,看著他。
萬可鑫也有些疑惑:“先天后期啊……為何派我來記錄他的事跡?一個先天,又有什么事跡可言?”
“一劍斬刀奴?可刀奴也是先天后期,這又能說明什么?”
“我是看不出你有何潛力啊……”
萬可鑫站在樹尖上,眺望著坐在樹蔭下吃干糧的周輕呂,越發疑惑,越發迷茫。
當他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自己一個入虛強者,來記錄一個先天的事跡?
當然,記錄的不是吃喝拉撒,也不是周輕呂說過什么話,做過什么事兒。
記錄的是他的履歷,和事跡。記錄的是他在哪里哪里,和誰打了一架,贏了還是輸了。怎么贏的,怎么輸的。以及人生重要的轉折點……
山林之中,周輕呂的駿馬很快的就擱淺了。在當今這個時代,運輸是及其不發達的,有時候還有路,可是走著走著就沒有路了,只能翻山越嶺,有時候還要想辦法渡河。
商人有他們的商道,但是商道饒了一大圈,要從白駒郡那邊繞過去,這一來一去就多走了將近五百多里地。
周輕呂明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路途上,也是仗著藝高人膽大,絲毫不懼怕山林之中的豺狼虎豹,也不怕馬賊強盜。直接就走直線,從臥龍郡,橫穿碧霞郡、紅纓郡、甘寧郡、劍鋒郡然后直達青州郡。
雖然是走直線,可是從地圖上來看,依然是有兩千三百多里路的。
‘咴——’
駿馬嘶鳴了一聲,一個山坡是實在上不去了。它一路越野,腦袋上的大紅花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周輕呂干脆下馬,看著上方的一座將近六十度的山峰,嘆口氣:
“算了,我騎了你一天,現在輪到你騎我了。”
說著,周輕呂低頭,猛然抓住了駿馬的兩只前蹄還有兩只后蹄,在駿馬的掙扎之中將其舉了起來扛在了肩膀上。
馬也傻了啊,當了這么多年馬,還是第一次騎別人……
它經歷最開始的掙扎之后,也安靜了下來,就蜷縮在周輕呂的肩膀上,不斷的翻山越嶺。
這馬少說得有四百多斤重,藍梁給挑的是正兒八經的好馬。而周輕呂扛著這匹馬,還沒登上這座山,只是走了約莫兩里路的山路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唉……”
周輕呂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要不是看后邊還有那么遠的路要趕,我就把你扔這兒了。”
吐槽著,周輕呂艱難的扛著馬往山頂而去。
忽然,周輕呂感到臉上被蹭了蹭,不耐煩的回頭:“你干啥?我都扛你了,你最好老實一些。”
轉過頭去,卻見,駿馬從自己馱著的包袱里叼出來了一個水壺,不斷的往周輕呂臉上湊,像是在遞水。
周輕呂愣了愣:“成精了,居然還知道討好……”
喃喃一聲,周輕呂拿起水壺喝了一口,又將水壺遞給了它。它不接,依然用那張長長的馬臉蹭著周輕呂,示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