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因為聽到外面聲響而跑出來的竹清,葉辰尷尬的輕咳一聲,道:“事情就是這樣的。”
深秋時節,又是半夜,焦急跑出來的朱竹清只穿著一身單薄的睡裙,葉辰見此,忙將身上的大衣取下來,披在朱竹清身上。
披上了葉辰大衣的朱竹清感覺溫暖了些。“朱家來的人?”聽到是朱家來的人,朱竹清有些疑惑,這么晚朱家的人來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說么?
“莫老,您能帶著這個人先走么?”知道了眼前的老人并沒有投靠大皇子,葉辰說道:“我有些事想和竹清說。”
教委會雖然不過問奪嫡之事,但二皇子出逃這么大的事,作為一個有著十一名魂斗羅的超然存在,教委會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看來你小子也知道了。”聽到葉辰這么說,莫教委明白葉辰定然也收到了消息。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莫教委還是長嘆一聲,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他就沒必要留著了,我替你小子把他送回公爵府吧。”說著,帶著地上的魂宗,一閃身沒了蹤影。
看見莫教委如此善解人意,葉辰咧了咧嘴角,勉強朝著眼前的女孩笑著說道:“竹清,我們回去說吧。”
看著兩人不同尋常的表現,朱竹清的內心不禁有些顫抖。從二人的表現中,不難推斷出,兩人口中知道的事情和她有關。
攬著葉辰的大衣,躲在葉辰的傘下,朱竹清和葉辰回到了她的房中。
屋內的火爐令朱竹清房內溫暖如春,緩解了深秋雨夜外出的寒冷,但雖然身體算是暖和了,但心還是止不住的顫抖,她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夫,自己將來要嫁的人,竟是就這樣像個懦夫一樣拋下她跑了。
從葉辰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時,她還兀自感到不可思議。明明她在昨天早晨還聽到那人突破三十級的消息,可沒想到,今晚他就跑了!
明明他們的天賦比他們的哥哥姐姐更強,而她為了這份命運從早到晚都在不停的訓練,甚至創造了皇家學院除了葉辰外最早到達二十級的記錄,自己的伴讀也為了自己在外創造出了能為自己擋下明槍暗箭,提供大量天材地寶的勢力,而那個人呢?在他哥哥的打擊下自怨自艾,甚至到現在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趁著雨夜像一只老鼠一樣灰溜溜的離開星羅城。
想到這一切,朱竹清內心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縱然他們不曾相愛,即使他們見面的次數少的可憐,但從朱竹清出生開始,身邊的人便在不斷地告訴她,戴沐白是你的未婚夫,是你未來并肩戰斗的伙伴,是能與你相伴一生的人。
在這一刻,朱竹清清冷的偽裝被撕裂開,再怎么裝作成熟,她也只是個只有九歲的小女孩啊。
淚,順著臉龐,一滴滴的滑落下來,可是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孩,卻不愿發出一點聲音,不愿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一點脆弱。
看著身旁的女孩無聲的哭泣,葉辰的心中涌上一陣陣的酸楚。想來,原著中,沒有他的存在,女孩在前來報信的朱家人回去后,也是這樣獨自一人無聲的哭泣吧。在一次次的被追殺,一次次的明槍暗箭中,她本來還有指腹為婚的未婚夫相伴,可戴沐白的逃跑,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從此,她只能獨自一人,在偌大的星羅城中求存。在一個個靜謐孤獨的夜晚,她只能獨自一人蜷縮在床上,從自己的身上努力尋找著最后一絲溫暖。
想到這里,葉辰的眼角有些酸澀。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將女孩的頭攬入自己懷中,輕聲溫柔道:“竹清,想哭就哭出來吧。雖然戴沐白那狗賊跑了,但是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嗚~”聽到自己小伴讀溫柔的話,朱竹清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葉辰懷里小聲啜泣起來。
感受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眼淚浸濕,葉辰輕輕拍著朱竹清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道:“乖,那個男人不值得你哭,他就是個懦夫罷了。”
在葉辰溫聲細語的安慰下,不知過了多久,朱竹清的哭泣聲漸漸變小,似是哭累了般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看著懷中小人兒的精致眉眼,葉辰心中卻是有些迷茫。
在朱竹清倒在他懷中哭泣的時候,他的心中不僅有對朱竹清的憐惜,對戴沐白的憤恨,似乎還有一些對戴沐白的嫉妒?
他在嫉妒,嫉妒朱竹清會為了他而哭泣。他似乎不想讓自己自己懷中的人兒,為了他人而哭泣。
他想讓自己懷中的人兒,只屬于自己一人。
在外闖蕩三年,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感情,縱然沒談過戀愛,但他知道,在這三年的相處中,他可能,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這一刻的葉辰,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知道了,為什么每晚回來,看到朱竹清的房間中依然亮著燈,他的心頭會涌過一陣暖流;看到朱竹清和別的男孩有肢體接觸,他會不高興。這不是因為什么兄妹情誼,而是他早已喜歡她而不自知!
輕輕撫過懷中人兒淡淡的眉眼,葉辰嘴角上揚,既然戴沐白將你拋棄了,那就永遠別想再拿回來了。
因為,從今天起,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