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見得實在有些無語。
這些人,見得些雕蟲小技,不登大雅之堂的計謀就如此模樣,也難怪吳用那私塾先生搞些陰損計量,就能得個什么智多星的稱號。
后人有云:“一味權謀,全身奸詐,佛性到此,澌滅殆盡。”
這話說的便是那吳用了。
只不過張青此番好歹也是為了正義,心里還是坦蕩的。
聽得孫二娘夸贊,只是一笑而過,便轉頭與那掌柜道:“前頭掌柜的高呼,咱們也都聽著了,還是好好說說,這實話到底是何!”
掌柜見此,哪不知是遇到高人了,再難強辯,直跪地道:“小人今日服了,只求好漢高抬貴手,留的一命。”
邊上楊春聽得忍不住,又拔刀而呼:“老子的荊玉呢?”
那掌柜哪還有前頭的得意模樣,此刻拜倒在地,顫抖道:“正在此。”
原來那珠子,就在這掌柜懷中。
張青看去,還真是長的一模一樣,也難怪這掌柜有膽子拿出來以假亂真。
眾人見此,亦是齊齊一呼。見得這,哪還不曉得是這兌坊黑了心?
當下便有人怒斥道:“好家伙,這家伙當真黑心啊!”
“哈哈,我早就看出是這掌柜扯謊了!”
“娘的…前頭我也換了個寶物,回家就覺有些不對,必然也是被這歹人換了!”
…
這是明顯湊熱鬧,想是渾水摸魚的。
當然了,這其中也不乏有許多人夸贊張青的。
“這漢子到底是誰,怎么如此厲害?”
“看著面生,想來是哪個大家出來的。”
“屁話,就這能耐,能當是與你我一般的普通草莽么?”
…
張青也想不到,自己這為了與白花蛇楊春相識,才出頭斷案,不想倒是叫自己成為了眾人焦點。
可笑自己明明半月前還在十字坡里當土匪來著,這會卻成個文化人啦。
那邊孫元見那掌柜認罪,心下一動,當即一棍打下那掌柜肩頭,又是自顧自高聲道:“今日此事還得叫小管營知曉,可不得叫你壞了快活林的規矩。”
這小管營說的便是那金眼彪施恩,只是這小管營也非是個什么差使,而是施恩父為管營,眾人遂以“小管營”相稱,實則他是沒有功名的“白衣”。
不過就說“白衣”身份,也比旁人高出不少了。
那梁山眾人,就沒幾個底子干凈的,就說張青自己,身上那還掛著不少罪孽呢。
只當下那掌柜聽得此話,再不敢多言,只低頭默不作聲,顯然也知此番是栽了大跟頭。
那楊春見快活林里有人說話,自不好再自動手,壞了人家規矩。
直轉頭對著張青拜謝道:“今日得虧了好漢,斷了個清白與我,只卻不知好漢姓名。”
張青聽得便應道:“在下張青,孟州人士,今日雖初次見得紛爭,卻能看出楊春是個情義中人,哪能騙那兌坊,這才用的些許計策,叫那人主動上鉤。”
當然了,張青這話又是說的場面話,其之所以出手,還不是為了那朱武來。
是以卻聽張青當下又問道:“就不知楊春兄弟,怎地好端端從少華山來了此地?”
當下又見楊春面色一苦,直應道:“此事說來話長,皆是因為等不得史家莊的史進兄弟,特是下山來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