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娘聽得是心頭一跳,卻又旋即反應過來,給了張青一個嗔怪的眼神。
說實話,跟著張青久了,孫二娘也是越來越曉得張青的本事了。
要是張青當真開口說句話,那孫二娘絕對是二話不說,便是獻身嫁了。
可孫二娘也隱隱能感受到,張青心里對自己好像一直有些芥蒂,才直沒開的口。
如今來了這不知哪里的村子,卻莫名說起這個,可不叫孫二娘要給個白眼去。
也叫是孫二娘卻是當真對張青有意思的很,莫不然這張青這玩笑也算是觸痛人,是不合時宜的。
然張青倒是一臉認真,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模樣道:“二娘,我可說真的,咱們真得在這村里安個窩來。”
孫二娘見張青說的真切,這才言道:“你定是又安了一個壞主意,你說要是安窩,那便安窩就是。”
張青見孫二娘沒主見的模樣,也是心中好笑。
正所謂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孫二娘的心思,張青自也知曉。
尤其是這些日子,行走江湖,當真是相互依靠,哪能不有點好感來。
當下便笑道:“二娘卻總覺我有什么壞主意,我又不是什么十惡不赦之人,哪里能出的這么多壞主意來?”
見張青開起玩笑,孫二娘敏銳的感覺到了其態度的變化。
這種親密的情緒,直叫孫二娘的內心當中,也有那么點歡欣鼓舞。
直是這種情緒卻與其速來雷厲風行的個性有些不同,一時不知如何應了,卻見張青已是抬步向前去了。
只是本以為張青來此多半也沒個熟人,不想其倒是目標明確。
卻見張青入了村,直就問起村中一老翁道:“敢問老伯,這村里可是有個叫白勝的閑漢在?”
老翁瞇著眼睛,在初冬的屋外曬著太陽,見兩人面生,先是不應,旋即再反問道:“你們來尋他做甚?”
張青好言道:“我們夫妻二人在那二龍山邊上做活,前些日子山上下來了匪,直叫家里受了災,不好在那多住,這才來此投奔親戚。”
無疑,一男一女這樣的組合確實叫人容易迷惑。
那老翁抬頭又瞅了瞅張青二人,才是抬手指的遠處道:“看那閑漢就是。”
張青朝著老翁手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見了一閑漢正捏著酒壺,躺著個石板上,嘴里念叨著不知什么話語,仿佛已喝醉了一般。
孫二娘在邊上聽得,還真想不到這張青真在這里有個熟人來。
只還當真以為是個親戚,卻又不見張青上去相認。
耐不住問道:“你可真與這閑漢相識?”
張青卻直微微搖頭,好笑道:“二娘可忘記了我那諢名?”
“江湖百曉生,自當事無不知。”
孫二娘聽得又是反駁道:“我看也不該說是江湖百曉生,該說萬象包羅才是。”
“瞧這村子里一閑漢,你都能曉得,可真是萬象皆在你眼中了。”
張青一聽這名號可好多了,當即應的一句道:“好!以后我這就喚做萬象包羅,也是好聽的些。”
言罷,也總算肯挪起步子道:“走,咱們與那白勝當個鄰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