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青已經叫山上的嘍啰減少下山剪徑的行為,但畢竟匪性難去。
有時候也有些人,耐不住,不聽號令,下山剪徑去了。
只是剪徑也是有規矩的,通常來說,那是拿了錢財,就是作罷。
狠一點,當然也有殺人越貨的行徑。
只是...
這特么也沒聽說過下山剪徑不算,還把人給綁上山的事情啊!
張青看著面前的這一對被綁架上來的夫婦,此刻只覺著是腦袋疼。
沒管那二人身份,只看了看有些負荊請罪意思的周通,冷言道:“說說吧,這怎么干起了綁架的勾當,這兩個人又是何種身份,卻叫你又不得下了死手?”
周通這會可完全沒了前頭的興奮神情,面色有些難堪,卻也只得老老實實應道:“哥哥息怒,這事也不算個大事。我周通做事,也沒那么莽撞,下山剪徑,也總是尋著好下手的人來。”
周通上來先給自己辯了兩句,然見張青卻面無表情,也只得硬著頭皮說下去。
“前些日子,我實在手癢,便偷偷暗自下了山。卻正好遇見這對夫婦,穿的衣服,非是粗布衣裳,心知是一頭肥羊。”
周通倒是也不顧及別人感受,直接就當真人面,說人是肥羊。
“便是腦袋一熱,就下的手了。”
“本想搶完便歸,不想那男人卻說自己是個當大官的!”
“我這辨不得真假,這才把人送上山來,等哥哥回來做主。”
張青也算是服了自己山頭的這些人才了。
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如今自己才拿了生辰綱,正是悶頭低調的時刻,不想回來就有人給自己尋麻煩。
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叫那周通先退下,再叫人給的那對夫婦尋了兩把椅子來坐,才是看向林沖。
林沖曉得張青意思。
自己好歹先前是禁軍教頭,算是京城里人,那大小官員,自己也曉得不少。
只是這二人,自己倒是不知,看著張青也是暗暗搖頭。
張青無奈,再看了看那對夫婦,果真倒是文人打扮。
只見那男人,年歲約莫有個三十出頭,身材修長,一身素白的長袍,生的天平地闊,鼻梁挺直,面上兩道劍眉,更多積分英雄氣。
再看那女人,淡淡掃蛾眉,淺淺抹胭紅,插那金步瑤,簪那珊瑚鈿。雖說看著也有三十來歲,倒是也生的不錯。
更是氣度不凡,卻見是面色從容淡雅,不似在這山匪的山寨之中,反而如在自己家中一般。
比起那男人,還要沉著一些。
就看這兩人的模樣,張青也能猜出這二人是所言不虛。只是摸不清到底是誰,張青索性就直問起那男人道:“可能說說,你說的大官,又是多大的官?”
張青以這口吻來說,也是有自己考量的。
不知對方身份到底如何,就用普通的山賊模樣來應對。
那男人聽得張青相問正要開口,卻被邊上那女人一把拉住道:“這位大...大王,今日只是,我卻能看出是個誤會,不若就此放我夫婦二人下山,我二人絕不會向外提及大王之事。”
張青聽得這話,便是當即在心中暗道:“這女人真不簡單,此等形勢之下,倒是還想著占據主動。”
只是這越是不簡單,張青就越是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