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是當真存著隔岸觀火的心思...”張青說著走下幾步,來到那鄭天壽面前,拍了拍其肩膀道:“真出了什么事,兄弟莫要怪我無情。”
張青這是丑話說在前頭,卻把鄭天壽已經嚇的半死了。
他一點都不懷疑,自己山上的兩個兄弟到底是存的什么打算,要是真能下山共打清風寨,那就見鬼了!
可若不下山,如今看來卻要更慘,張青絕不會輕易放過二人!
這可當如何是好?
當下的白面郎君,心里當真是萬念俱灰,好似已經能看到自家兩個兄弟的凄慘模樣了!
早就曉得這張青是個狠人,勸的兩個兄弟,可實在是不聽勸啊!
聽人得財,就想來求,哪是這般容易?
如今弄巧成拙,卻被別人惦記上了自家山頭!
引火上身,莫不如此!
忽然又有一種感覺,這張青把自己留在此地,好似也是特地留自己一條性命。
...
清風寨有兩個知寨。
一是武知寨花榮,二是文知寨劉高。這兩人雖為同僚,卻向來不和。
至于緣由,乃是因為這劉高直是貪得無厭,地榨取百姓錢財,惹的花榮不滿。
只是雖說不和,好歹也是同在朝廷為官,與那山中匪患相比,劉高在花榮眼里還是好些。
是日,花榮帶的寨中兵馬又去了清風山前巡邏一遭,直到黃昏才歸了寨,卻見那文知寨劉高,愁眉苦臉,正在寨前候著。
花榮哪時見過自己歸來的當口能叫這劉高等著,心下叫奇,下馬便問:“知寨怎地如此模樣,可是寨里出了什么難來?”
那劉高見花榮總算歸了,忙是上前嘆苦道:“還不是知府使人來,說起了濟州里丟的生辰綱一事。”
原來雖然是張青拿了生辰綱,卻叫歷史沒多少偏轉。
濟州三都緝捕使臣何濤,與其弟何清,還是從蛛絲馬跡之中,尋了白勝,把其拿了。
雖沒搜出了財寶,卻也放不過他,又是一出嚴訊逼供。
白勝耐住了打,卻不想官府已有些證據,萬般無奈之下,還是供出了晁蓋。
只是對于生辰綱的去向,表示最后的確非是自己一伙人給拿了,不若總是要分了錢財。
何家兄弟沒搜出贓物,大概知道這白勝說的是實話,只是那白勝也不知后來的一伙人是誰,還只得先拿了晁蓋再說。
只晁蓋也依舊得了宋江的提點,知道自己有危,卻是急急跑了。
而人跑了,贓物卻沒拿回來。
晁蓋莊上的莊客們也說確實沒見半點金銀之物,消息傳的梁中書那,直叫人一面繼續拿那晁蓋,一面也在青州地頭各自打探生辰綱的消息。
這不火也燒了青州來,那青州知府也不敢輕視,又推令下去,叫尤其是各家山匪前,都要嚴加主意。
若是能討的,就去討了,看看有沒有生辰綱的動向。
清風寨里自也逃不過此任,便是直叫劉高滿面愁色。
而這,也是為何清風寨忽然開始收繳清風山的緣由了。
那燕順三人來說的,倒也不是皆是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