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道:“既然如此,看這白勝也算交待的清楚,便是饒其性命。”
說著又是拍案決斷道:“就刺配孟州去吧。”
白勝聽自己不用死了,卻實在沒有多少高興的心思。
整個人,是依舊處在一個發暈的狀態之下。
晁蓋...死了?
他不是都上了梁山去了么,怎么又死了?
白勝想不通,然卻很快也反應過來,要是那晁蓋當真死了,也沒人能來救自己了。
刺配孟州?
也罷,總算必死了的好。
心中頓時覺得沒了期望,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人當即來給自己行刺配的刑罰。
銀針一刺,墨水一印,這面上,就多了一個終生也洗不干凈的印記。
黥刑!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白勝也不掙扎,就被那官差押著,老老實實受了刑。
不過話說回來,這刺配好像也能洗干凈。
當初宋江受了刺配,后要往京師看燈的時候,就叫那安道全把刺配給洗干凈了。
書中說的是:“宋江是個文面的人,如何去得京師?原來卻得神醫安道全上山之后,卻把毒藥與他點去了,后用好藥調治,起了紅疤。再要良金美玉,碾為細末,每日涂搽,自然消磨去了。”
以此來看,是確實能有法子把這配刺給洗干凈。
用的法子嘛,就是先毀容,再整容的過程。
這么一看,還是挺科學。
只是這法子也就寫了宋江用過,也不知道其他幾個兄弟,面上有沒有被洗過。
而如今的白勝當然不曉得這些,其不掙扎,只是覺得當真沒了半點期望,就被隨意處置了。
見那白勝老老實實,那行刑的人倒是也手上留了些氣力,沒印的太狠。
不淡不深,大小也不算夸張,算是基本尋常的印記。
隨后那太守看著已然徹底放棄人生的白勝,也覺再無用處,揮了揮手,就叫人拿下去。
白勝聽了這無法接受的噩耗,也實在不能再有其他心思。
就如一個提線木偶一般,毫不掙扎,被重新拖入大牢。
旋即第二日就戴上枷鎖,發配往孟州去了。
好在,白勝畢竟不像那林沖,這一個村中閑漢,也沒人費勁心思,半路還要殺他。
去那孟州的路上,該也是太平。
至少兩個押送的官差,也是這般想來的。
…
發配這件事情,其實也很有講究的。
就說宋江后頭被刺配去江州,那地方在江南東路,相隔京城甚遠。
此一去,那基本就是歸不來的。
再說武松,那就好多了。其去的孟州之地,地處京西北路,就在開封府的邊上。
未來嘛,也是很有可能回家鄉的嘛。
所以這般一看,白勝去的地方,倒是還算好。至少離著他那安樂村,不算的太遠。
兩個官差也當是個容易差事,一路行來,倒是不怎么為難那白勝。
直到走到了衢州新鄉地界,卻有麻煩事給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