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張這姑娘張青實在碰不得,心知此理,卻直沒個好臉色。
也不廢話,見得這程婉兒還在逞強,便是直叫人把這姑娘要給拖出去。
還是那程萬里雖在床上,心眼卻明。
當即與緩聲道:“婉兒,你去便是,張大王不會害我。”
得父之言,這程婉兒倒是也不多言了,默默退出屋子,只是臨出之時,還給了張青一個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
這小姑娘,倒是夠勇的。
只是其不知道本來那悲慘命運啊!
心頭亂思了兩句,張青也緩步來的程萬里床鋪邊上,大大咧咧的拖過一把椅子,直直坐下。
只是那拖拽的聲音,是把在外的程婉兒又聽得一陣的心驚膽戰。
要不是里頭除了這聲音之外就即刻平靜了下來,那程婉兒定然是耐不住的要沖進來。
...
不管程家姑娘在外頭是如何擔憂,房間里面,倒是還算和諧。
卻聽張青上來還是關心了一番那程萬里的身子,直聽其道:“太守,這身子還算的好?”
而對梁山這一伙人,程萬里心思就多了。
要說怨恨,鐵定是有些的。
身為朝廷一方太守,自是有守土安邦之責,被梁山人破城,自是心頭存恨。
只是張青又把自己從死神手里拉出一回,從鬼門關上走過一遭,心思也有些變換。
如今聽張青來問,是復雜心思直起心頭,閉口半晌,才回道:“有此一敗,還能當的什么太守?”
“大王此般稱呼,也是錯了。”
張青來此,自是思量妥當,聽得程萬里如此說,當即就應道:“當不了大宋的太守,卻可當我的梁山的太守。”
“我這般稱呼,卻也不算多大問題。”
張青說的是輕巧,可卻差點叫躺著半死不活的程萬里直接表演一個回光返照。
梁山的太守?
這什么意思?
這群劫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張青見程萬里那臉上,是白一陣,紫一陣,都快去了氣,也不敢多再刺激,直安慰道:“程太守,如今天下紛亂,凡宋廷所治,皆民不聊生。”
“那蔡京,在百姓之中是什么名聲,你可曉得?”
“你為其門徒,可也要背負這罵名?”
其實張青這話是有些夸大了。
誰特么知道你程萬里是誰啊!還不是人人都指著那蔡京去罵,誰管你個小蝦小魚的。
只是張青這般說起,程萬里心頭也得有些思量。
蔡京是個什么樣的人,百姓嘴里什么評價,程萬里又哪能不清楚?
越是如此,程萬里也越是小心,治理一方,捫心自問,也是盡心盡責。
只是沾上蔡京門徒,人哪里管你是好是壞,稍許差錯一些,便說是蔡京的一丘之貉。
要說沒點難受,卻也不然。
只是再難受,也沒想過背叛朝廷,當個反賊啊!
死也不得!
如此想來,程萬里還是固執搖頭道:“大王,你為賊,我為官,自不兩立!”
“再說若我當真落草為寇,既不能帶兵打仗,又不受大王那些兄弟待見。”
“大王又何必在我身上,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