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青正式帶軍殺進京東路的當口,還不知留守梁山上的宋江是已然耐不住寂寞。
其入京東路后,在齊州也無人可擋之勢。
所過郡縣,皆是望風而逃,投降者不計其數。
不過一月功夫,張青帶著梁山的好漢們,就從齊州殺出,殺出淄州,來的青州地界,又瞧見了二龍山,且近了那濟南府。
青州知府慕容彥達,在那梁山剛殺進齊州的時候還沒多少憂心的。
這土匪嘛,殺的遠些就遠些,終究還得歸了梁山去才是。
而眼看這一天天的過去,梁山卻離著自己個是越來越近,這慕容彥達不由也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這梁山...該不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吧!”
如此心頭焦慮之下,卻尋的邊上一人來問計應對。
何人?
正是頂替霹靂火秦明之人。
此人姓謝,名貺,乃名士謝文瓘之子。
這謝貺,時年也已有花甲之年,按理來說,比的那慕容彥達還年長幾歲。
只是這謝貺雖年歲不小,“成分”卻不好。
要說緣由,還是因為其父謝文瓘,乃是元祐黨人,也就是當年那波廢除變法新政的“舊黨”。
后遭受嚴厲打擊,累及家人,叫這謝貺,仕途亦如那趙明誠一般,頗受打擊。
所幸這謝文瓘運氣還算好些,宋徽宗當年網開一面,在黨人中把這謝文瓘的名字給劃去了。
日后那謝文瓘才得任集英殿修撰,可為官卻終究比起原先是大為不如。
至使如今其子謝貺,還受影響。在如此危急時刻,被朝廷丟來了這危險地方。
你可說是被臨時重用,卻也能說是朝廷故意為難人的。
要不然,這來的不僅僅只有這謝貺,該還是有其帶來的大軍才是。
可這極為需要的大軍...卻偏偏就是沒有。
叫慕容彥達心里也著實不爽,要不是看著這謝貺與自己同病相憐,面對危險的份上,只怕都要給其臉色了。
而當下,慕容彥達的神情難看的很,直與那謝貺抱怨道:“這官家也是,眼看那梁山大軍來討,光光叫你來此有甚大用,不帶的一只大軍,又如何來那群窮兇惡極之徒!”
要說重視,這慕容彥達絕對是重視梁山那群賊人的。
尤其是曉得那梁山之主,就是在二龍山上叫自己吃多了苦頭的張青,下頭還有花榮,秦明這樣的“老相識”,這慕容彥達就更加不敢大意了!
這般的抱怨之言,卻也能顯露出慕容彥達對梁山人的重視了。
相較之下,謝貺倒是比慕容彥達淡定許多。
只言道:“官家自有考量,如今用兵之地何其多,那梁山說穿了不過是個山匪,靠我一州全力來應,可有比不過之理?”
“臣必拼死而戰,萬不叫那梁山破我城池!”
有死戰之心是好,那還得有這能力啊!
慕容彥達是來問計,可不是來聽這謝貺表決心的。
當下是聽得這謝貺之言就自我漏過,那是當做就沒聽見的一般,只追問那謝貺道:“卻不知,應對那梁山賊寇,可有計否。”
謝貺也一改那慷慨神情,沉聲好言道:“要說野戰,那梁山賊寇必是精通不已。我聽聞在鄆州的幾番戰斗,皆是用的偷取城池之法,才叫那梁山賊人能破城而入。”
“如此看來,這梁山人馬一是會用計策,二也是無攻城利器。”
“我等就依著濟南府的高強厚壁,應那梁山。那梁山久攻不下,人心浮動,自就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