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府的太守府,如今自然改造成了張青的府邸。
不過說是改造,其實也沒多大動作。只是把與大宋王朝相關的物品都給撤下,府內正中的匾額,換成了刻著“梁山”二字。
好叫所有人出入堂內,都還能記得自己來的何方。
而眼下,堂內張青,公孫勝,朱武,趙明誠,李清照,程萬里,又聚攏在一起,相互傳遞的河北來信。
...
“呵呵,這田虎倒是夠狂的,這信里頭,竟是稱自己為兄,喚我為弟。”
張青話雖說的不滿,語氣倒是輕松。
這般語氣,叫眾人曉得,也不把那田虎放在眼里。
這也難怪,當年梁山人除了在方臘那吃癟,不管是征遼國還是伐田虎,亦或是殺王慶,那都是易如反掌,沒造成多少麻煩。
不能到了自己身上,反而還不如了吧!
何況如今大局才定,張青哪容別人站在自己腦袋上裝腔作勢?
有如此不屑言語,也是難怪了。
卻有公孫勝應道:“這田虎狂妄,也是好事。如今咱們占了地,雖不稱王,也得叫朝廷注目。”
“既然有人如此猖狂,咱們不若還助其一遭,就叫其以為咱們認其為兄,叫其早日稱王,與那朝廷相抗。”
“如此就是要稍許委屈的哥哥,在這信上低頭一番。”
拿田虎擋箭牌,當然是好事。
可問題是梁山好漢,那各個都是心高氣傲之人,要是被他們曉得自家哥哥與那田虎低頭,還不吵翻天的要殺去河北?
基于這,朱武便是搖頭道:“如此回信,卻不可叫他人曉得,只是那田虎猖狂性格,要是哥哥與其低頭,他還不到處言語?”
“到時候...只怕我梁山里的諸位兄弟,都受不得這氣。”
兩頭說的都有理,張青再看看趙明誠與程萬里,見那兩個都沒開口意思,也不逼迫。
這兩人如今還不習慣,也不強求萬事都如公孫勝,朱武一般當真把梁山放在心上。
反正如今人都在,還怕將來心不歸么?
那是不歸也得叫二人歸的!
當下也不管幾人心思,卻見張青決斷道:“咱們梁山,講究的是義,若是當真呼的那田虎為兄,那將來兄長求援,咱們救不救?”
“那田虎只要捏的咱們那信,便是捏的咱們命門,不欲去,也得去!”
“若是當真以為人只狂無智,怕是日后要留后患,左右為難。”
這公孫勝吧,到底是道士出身,江湖上的這些義氣,思量的不是那般全。
如今聽得張青決斷,深表有理,連連點頭贊嘆道:“哥哥思量周全,貧道不及。只是若不回此信,怕也不妥。”
張青笑道:“那田虎稱兄,咱又非是要認,只平常回的他就是。”
“在里頭多費些辭藻,華麗麗的夸贊夸贊那田虎的義行,還怕那田虎不把尾巴翹的天上去?”
一聽張青說的這,一直沒開口的趙明誠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動筆桿子的事情,前遭做過一回,眼看這就要又輪的自己來。
可現下,當張青拿下濟南府,占據一路之地的時候,卻已今時不同往日。
若說先前還可說是什么匪人劫的自己,那如今卻再不能用如此借口!
替反賊做事,可是再沒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