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夜的這一退,倒是也叫張青出乎意料的。
就其想來,這打都打的這份上了,那還能退的?
不說別的,那朝廷里給的壓力,就不知張叔夜如何面對啊!
久攻不下,還不叫那皇帝心急?
面對如此壓力,那張叔夜竟然當真能不咸不淡的這就退去,也當真是叫人想不得的。
那老家伙...就不顧朝廷的?
張青一時無奈,卻更知道張叔夜一退,只怕田虎就要先想著自己了。
當即又尋了吳用,山士奇等人來商量,且看其如何來應此變換。
如今的形勢,其實大體上對田虎還是不利的,五州里失了二州,生存空間被極大壓縮,威勝州暴露在宋軍與梁山面前,哪頭都要戒備。
只是夾縫中求存,卻也不是沒有突圍的機會。
晉寧府與蓋州,雖然把那田虎的威勝州是兩面夾擊,可這兩人自也不對付。
田虎若是心里清明,該是就平衡此勢,再思緩緩圖之。
只是...這田虎能有這般的心境么?
見那宋軍一退,當即又念叨起這壺關。
而張青面前的山士奇,更熟悉田虎那個性,直是認真言語道:“那田虎脾氣,我實在也清楚的很。如今宋軍一退,田虎只會先來伐的壺關。”
這田虎來的倒是沒事,怕就怕在田虎來了之后,卻又被宋軍給偷的一手。
那宋軍不愿意給梁山做嫁衣,那梁山又哪能愿意給宋軍做嫁衣呢?
卻聽張青憂慮道:“若是光有田虎來伐我,倒也沒多少值得憂慮的地方,頂多使我去青州里多尋的些援軍來。”
說著也是長嘆一句道:“我只擔心那張叔夜啊!”
張青倒是也不在幾人面前掩飾自己的擔憂,卻直白道:“若是我與田虎拼的你死我活,那張叔夜定會伺機而動。”
“屆時咱們梁山將士是留的血汗,卻怕要都給了那宋廷留的了。”
山士奇聽得也是一嘆,這才入梁山的漢子,雖然熟悉那田虎的個性,然對這些陰謀陽謀的,他也實在沒辦法。
只不過山士奇雖然主意不多,那吳用心思可就多了。
眼下這吳用,也已經有了幾個思量。
卻聽其上前應道:“那宋軍停下,不過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如此,大王不若使人叫那圣手書生與玉臂匠,行假詔書,催促那宋軍行兵。”
這計策,實在太過淺薄,張青聽得那是連連搖頭。
直就不應道:“且不說這假詔書太過容易被識破,就是那張叔夜信以為真,也只消的叫人去京城里打探打探,就知了那皇帝態度了。”
吳用被張青否決了,倒是也不生氣。
其也是在慢慢習慣改變自己的風格。
其實吳用也知道自己短板。
說到底,那終究是見識不夠,或者說,是大場面見得太少。
那逼人上梁山的活,用他是沒多大問題,然要說打仗的計策,卻始終是缺的一口氣。
然吳用卻也有個優點。
盡管知道見識上差點,這家伙卻還有十足自信。
只見其稍稍一思量,又言道:“既然假詔不成,卻可引那皇帝下的真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