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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和六年,十月。
河北,將陵縣。
傳聞在晉末年間,一將軍為抵抗胡人,戰死在此地。埋骨于此,留忠名萬年。
自此,此地便被稱為將陵縣。
而眼下,遼人軍馬與梁山先鋒在此地相會,倒是有些應景。
“將陵縣!”
“當真不知,這是我梁山之陵還是那遼人之墓。”
說是先鋒軍馬,也是張青親自領兵。
此與遼人一戰,是能勝,不得敗。
倒不是張青信不過身邊大將,非要親自領先鋒兵馬,只是這一戰就算要輸,那也只能輸在自己手里。
而張青大概也與耶律得重在某程度上有些心有靈犀。
在將陵縣前兩方相見,遼人這頭,卻是耶律得重領兵。
說實話,遼人長相如何咱不說,但說那發型,可實在是太丑太丑。
遼人那發型,稱呼為契丹髡發。
髡,在中原王朝為古代剃掉頭發的一種刑罰。但是在契丹這個游牧民族中,必須剃掉部分頭發,以適應風沙等惡劣的氣候條件。
頭頂部發剃光,僅留兩鬢垂至肩部。這獨特的“地中海”造型,是為了防止騎射時頭發遮眼,也為應對風沙。
這種造型,也能延續到了滿清的鞭子造型。
只是張青雖然了解這造型的形成緣由,卻也實在欣賞不來。
而相比這發型,遼人的服侍卻看的順眼多了。
且見那耶律得重,著的是契丹長袍。
圓領、窄袖,長袍里著褲,腰間束帶,腳蹬長靴,一身裝扮干凈利落。
在這耶律得重邊上,跟著的諸多遼將之外,還有一人尤其顯眼。
正是那“光桿”晉王,田虎。
而此時見其,最為憤慨的,當然就得說是原先的河北將領了。
且見兩方誰還沒先開口呢,山士奇便是上前大罵:“田虎!你忘祖背宗,與遼人同伍!”
“如此行徑,安對得起黎民百姓?”
“今日我定殺你,為我河北百姓報仇!”
這山士奇也夠狠,上來就喊打喊殺,一點不掛念昔日之情。
不過山士奇如此憤恨,那田虎又何嘗不是。
想想自己兩個兄弟都戰死沙場,這叛賊山士奇卻人模狗樣,活的叫是一個好。
直也上前怒噴道:“鼠輩,遇敵膽怯而降,正是應的你等人!”
“那宋鼠一說,也正應的你等叛賊!”
“而今見我狼主,還不速速卸下你那外衣,叩首來降?”
這田虎,還真把那打油詩給當真了。
山士奇自忍不了,又是一陣大罵回去。梁山與遼人的初次見面,一開頭就是劍拔弩張,沒個好話的。
直就這么你來我回的三四回,卻才見耶律得重上前制止。
蒼茫的背景聲一響,伴隨著遼人那特有的軍樂,耶律得重緩緩上前,用著那渾厚的聲音高呼道:“山匪之人,也敢與惡狼相斗?”
“今日!此地!”
“就叫你們曉得什么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