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還真得去救上一救才好。
只是張青卻想不到,自己前頭一走,后頭那汪思溫便是與范直隱埋怨起了。
...
“那張青今日來的這番,說是關勝冤屈之事,卻也是欲要把咱們逼上梁山。”
“范兄如何能應下此等事情,豈不是正應那張青下懷?”
張青到底還是小瞧了人啊!
其實這二人早早都明白了張青心思,只是前頭不點破而已。
而這汪思溫瞧出來的事,范直隱又如何能半點不知,然其還能應下,定然自有考量。
卻見的那范直隱且不應的汪思溫所言,反是起身來回度步兩回,似乎煩躁的很。
好不容易站定,與那汪思溫面面相對,嘴角動了動,卻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
汪思溫見得難受,直呼道:“范兄有甚話直說來就是,你我之間還有何不得明言。”
聽得這話,范直隱總算也是直說起了久久藏在心頭的話。
“汝直,依你所見,如今國內亂賊四起,陛下雖舉兵來討,卻久久不得勝勢。”
“如此形勢之下,日后將會如何?”
汪思溫聽得奇怪。
老實說這些年歲中,這大宋王朝內里一直不大太平。
雖然沒有方臘,梁山這么大規模的起義,這不斷起勢的各路山匪卻都不少。
不過這些山匪的結局都是一樣,要么被詔安,要么被剿滅,別無二路。
如今的確是久久不得勝勢,可在汪思溫心里,終究都會殊途同歸。
反正歸根結底,那都是成不了事的!
只是這會聽那范直隱話里意思,其卻感受到了范直隱心思變換,直言道:“這些山匪軍閥,就算如今算是勢大,終究難敵朝廷軍馬。我看此中能成事者,并無一人。”
時下這梁山占據齊魯,方臘在江南,王慶在淮西,光從面上來看,這大宋王朝已然風雨飄搖。
比起唐末時期的連連農民起義,也不逞多讓!
只是朝廷內外,卻多數依舊覺著不算大事。不過因為一時尚未出的全力平叛,才叫這些反賊得意一陣。
倘若真舉全力伐之,這些山匪之人必滅無疑!
然范直隱卻不這么想的,更是見汪思溫如此見解,甚至感覺有些惱火。
卻是忿忿道:“只怕時年自裘甫起,至于王仙芝黃巢起義之時,前朝之人,便也是如此想的!”
言罷,卻仿佛也是耗盡了那范直隱的力氣。
竟是一陣陣的深呼吸,好似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那汪思溫也被震懾的不清,張口結舌,半晌才喃喃道:“莫非范兄當真覺著這梁山能成事不成?”
范直隱深吸了兩口已經轉涼的空氣,感覺的心頭稍稍平復了些,這才又嘆道:“如今南進淮南,與方臘接合卻互相劃江相望。”
“明擺著,這梁山與那鳥圣公,早早勾結聯系。”
“幾方起義軍馬,看似各自為戰,卻又相互照應。”
“如今梁山又在北抗擊遼賊,舉民族大旗,得天下民心。陛下卻昏庸無道,親小人,遠良臣,必失天運!”
“如此下去,王朝顛覆,異族進伐,已然就在眼前啊!”
“我愿救的那關勝,卻只因其當真有抗賊之心!今天下之勢即變,需有此等良將護我族百姓。即便與有危,我亦不顧!”
汪思溫這下可全聽明白的了。
這范直隱說的關勝抗遼,實際卻是不愿相信朝廷,反是更愿意相信能與遼人抗擊的梁山人了!
只是...
形勢當真已然如此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