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雖然曉得是曉得,卻當真也不熟。
卻見范直隱苦笑一聲,又行禮回應道:“林教頭深得信任,眼下有為那梁山建功立業,姑娘不必擔憂。”
為那梁山?
錦兒到底是敏銳個性,直接就從短短話語里頭,聽出了些許的距離感。
心頭暗自奇怪,卻也未言。
范直隱倒是自無所覺,只是與那錦兒接著道:“此來京城,也受了囑托,要帶姑娘出城,回歸梁山。”
“姑娘來此就莫走了,等些時日,尋了機會,就找人把你送了青州去。”
錦兒自不愿再留這京城里頭。
雖說自打林沖夫婦二人離去,倒是把府邸家財都歸了這錦兒,還叫錦兒召個夫婿,好生過日。
然錦兒志不在此,又豈會為這些錢帛留念。
直與范直隱道謝一句,便是什么都舍下,只想歸了官人娘子身邊。
聰明伶俐又忠心護主,實在難能可貴。
...
錦兒在那范直隱的安排下出了城,不過幾日,那關家的抄家一事也有了結果。
錢財充與國庫,府邸歸與朝廷。
關家族人,更是等不得停歇,直就被引出了城,流放千里。
這件事,沒把別人嚇著,卻把祝朝奉給嚇壞了!
按著這個責罰的尺度來說,可別兩個兒子沒救出來,自己也進去了!
已經有些驚慌失措,好似個無頭蒼蠅的祝朝奉,眼下卻又只能求助范直隱。然而其又不知曉,這范直隱也已然被王黼給盯著了。
...
“范公!我那兩個孩兒實在無辜啊!”
“你說說,分明就留在城里的,連著戰場上都沒去過,那關勝抗旨不遵,卻與咱們有甚關系!”
“只是陛下...陛下他一時有些沒想明白,這才冤枉了我那兩個孩兒。”
“此事以范公名聲,只要能開口說上一句話,我想陛下明察秋毫,自會放了我兒。”
“只求范公仗義執言,救我孩兒一命!”
范府里,祝朝奉實在救子心切,一大把年紀了,也是直直跪拜在范直隱面前,那是拉都拉不起的。
言罷更是殷切瞅著范直隱,直一副你不答應我便不起的模樣。
直到那范直隱道說已然諫書而去,這才又千恩萬謝,起身接連行禮來謝。
范直隱卻還是不喜不悲的樣子,淡然相應。
祝朝奉看著又贊嘆道:“范公當真是清廉不阿,我自入了府里,連著仆人也沒見幾個。”
范直隱這會面上卻終于有了些許動容。
微微瞥了眼祝朝奉,也很快收了眼神,只嗡聲應道:“只是習慣了獨處罷了,這才沒用那么多人。”
獨處?
祝朝奉聽得一愣,表示不大理解。
不過想想,或許這也是這些文人雅客的癖好。
這些人啊,不都習慣弄點稀奇的癖好,顯得自己有些不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