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全是血。”
直播間里瞬間亂作一團,風哥和盼總的語音私信不時響起。
盼盼還算理智:“楚橋,不要亂動,一亂動很有可能掉下去。”
楚橋的腰部被勒的生疼,胳膊和手掌更是不必說了,身體似乎不由她控制一般,在空中搖晃。
但痛苦分給一群人,就是一群人的痛苦。
她抬起頭,沖無人機咧咧嘴。
“別這么喪氣,楚橋媽媽開課了:精感石沒羽,豈云憚險艱。我還沒有放棄,等我喘口氣。”
說完她休息了幾分鐘后,咬著下唇,未受傷的手臂嘟嘟索索的伸出來,拉了拉繩索,還算堅固。
楚橋使出全身的力氣,晃動身體,讓自己像人形秋千一樣,晃來晃去。
繩子擺動的幅度越拉越大,每次擺出去,在屏幕前網友都一聲冷汗。
但大家也都明白了她的想法,她要蕩到那棵樹上。
楚橋離樹干越來越近。
這一次,楚橋蕩過去的時候,雙腿繃直,雙手張開。
“嘭——”的一聲,楚橋和樹干撞擊的聲音響起。
楚橋忍著撞擊帶來的肌肉疼痛,環抱住大樹根部。
她沒有停歇,像一只長臂猿一樣,將繩索一點一點的收回,爬到樹上,直播間的人這才放下心來。
楚橋手臂上的傷口依然往外流著血,衣袖是防水的,血順著衣服留下來,看起來更為恐怖。
她拿刀割了從繩子上割下一截,綁在手臂離心臟近的一端,算是暫時止住了血。
但這么下去不是辦法,用不了多久,這只手就會發麻,時間再長一點,這只胳膊會壞死。
楚橋將剩下的兔肉,一股腦兒的全放進嘴巴里,灌了一口水咀嚼著。
“這棵樹離崖底有十幾米,我一會兒還是按照之前的方法打個繩結,把自己送下去。”
“楚爺,你瘋了?”
“剛剛就失敗了,還再來一次?”
“看來這只金雕沒有把楚爺咬醒。”
“金雕有毒嗎?是不是楚爺中毒出現幻覺了。”
楚爺一邊喝水,一邊搖頭,腮幫子晃動起來,莫名的喜感。
“剛才的確是我預測失誤了,這次沒多高,沒問題的。”
說完,她把水杯一收,剛剛和大家嬉笑的嘴角突然消失,眼神幽黑深邃。
她在樹干上系了一個同樣的繩結,一點一點的放自己下去。
這次楚橋很順利,沒有積雪的阻撓,也不過就是不到五分鐘,就已經到了崖底。
說是崖底,其實并不是山腳,只是一條突出的,比較寬的平臺,要想下山,還需要沿著懸崖繼續往下走。
平臺像是被老天用刀削出來的一樣,平整卻空無一物,連棵樹都不長。
楚橋平躺在平臺上,閉著眼睛大口喘息,能量消耗殆盡,又沒有補給,她有些擔心后面的路。
陽光灑在楚橋臉上,仿佛在帶給她力量。
楚橋躺了足足有半個鐘頭,才睜開眼睛。
“楚爺終于醒了。”
“我們看了半小時直播睡覺,楚爺真心悠閑”
“未必,楚爺,你……脖子”
“楚爺,脖子上,那個是什么鬼?”
“還在動。”
楚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到手掌按住了一個不大點兒,掙扎著的蟲子,再看看身上,很多的小黑蟲子在衣服上趴著。
楚橋收緊手指,捏住一只蟲子,放到眼前,手心里一個如指甲蓋辦大的青黑色蟲子在忽閃著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