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使勁搖著頭,干裂的嘴唇滲出一絲紅色的血跡,身上有好幾處被楚橋推下車時留下的擦傷。
風哥看他半天不說話,推開司機:“既然不是,就不要擋路。”
“早早,別那么兇。”楚橋輕聲提醒,說完轉頭看向出租車司機:“師傅,你有什么話直說。”
司機顫顫巍巍的從兜里拿出一個灰色老舊棉布手絹,手絹是一沓面額不等,疊的整整齊齊的錢,一百的,十塊的,五十的。
“我就這么多。”說完司機沮喪著,彎下腰。
司機五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像是六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滿滿的橫亙著的皺紋,眼皮耷拉著,眼袋大的像個鹽袋子吊在那里,一看便是常年熬夜造成的。
楚橋把手絹包好,塞回司機的口袋:“先去把車修好。”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左手拿著醫藥箱,右手拿著一張照片,跑到楚橋面前,連說帶比劃道:“我是受趙肖所托,給您看病的。”
“不用管我,你給他消下毒。”楚橋指指出租車司機,說完沖著風哥開口:“走吧。”
風哥撇著嘴:“我剛剛是不是說話太難聽了?”
“明白就好。”風哥平時說話還是有分寸的,只是一旦遇到不平的事情,火爆的性子,便展露無遺。
楚橋卻沒有責怪她,關心則亂。
老劉站在車門外,一看楚橋走了過來,立刻打開后門,恭敬的彎腰:“楚小姐,等您很長時間了。”
酒店一個黑暗的房間里,一雙眼睛透過窗簾,看著窗外。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車上,楚橋扒著前面的座椅,背后的血跡染上綠色的外套,背面看上去就像是傳了一件扎染的外套似的。
風哥心急如焚:“醫院,直接去醫院。”
司機一腳油門,車沖了出去,不到十分鐘,便到達了最近的醫院。
窩國的醫院都小的可憐,據說,這里的人都身體健壯,即便有小病小痛,也主要靠草藥,來醫院看病的人屈指可數。
醫生更沒有分科室一說,一個醫生上到疑難雜癥,下到感冒發燒,都能看。
楚橋看著不完備的醫療設施和消毒處理傷口技術還沒自己的好的醫生,頓時有幾分想念陸展了,至少陸展的縫合技術,自己現在背上是好幾條漂亮的毛毛蟲。
醫生皺著眉頭縫合好傷口,楚橋不放心,蹙眉:“風哥,給我拍下背后。”
風哥臉上堆笑,手顫顫巍巍:“沒什么好看的。”
“趕緊拍。”
風哥尷尬的看了看醫生,又看看手機里的圖片,遞給楚橋,走的遠遠的。
楚橋的眼神從平靜慢慢鋒利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向風哥:“這是我的背?”
風哥突然拔腿跑的門口:“有話好好說,這個不能全怪醫生,你原本背上就很多疤痕。”
楚橋:“那些疤痕沒到真皮層,是樹枝的劃痕,問題不大,不過……剩下的都是什么鬼。”
楚橋的背上一片橫七豎八的紅色劃痕,是這次**求生,在叢林里刮傷的,但讓她整個背變得不忍直視的是新縫合的刀疤。
這些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縫合也可以好起來,縫合的話能加快愈合速度。
但是這醫生的縫合手法實在是……
楚橋并不是一個強迫癥,更不是在乎好不好看的人,但是這明顯不專業的縫合手法,讓她難以接受。
楚橋直接了當道:“不好意思,大夫,幫我拆掉吧?”